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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血与火的运动,我信了——《勇士》观后记

(2016-10-21 19:02:46)

​其实我更想说的不是别的,而是我为什么放弃了这次写作。最初,在赵冬苓老师(《勇士》编剧)的召集下,我们这个写作团队一共有三个人。我提出自己来写第一稿,其实是因为不自信。出道二十年,我第一次面对一堆史料焦躁烦恼毫无兴趣,并且觉得无从措手。但一言既出,必当勉力,在拖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勉强把半个剧本扔给了断后应急的宁宇教授(《勇士》编剧赵宁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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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交出了一稿剧本。看过之后我久久沉默。其实我也一直满怀愧疚的总结这次失败的写作经验,归根到底就两个字:不信。我不信那些崛起于痛苦的底层社会生活里绝望的草根英雄,不信他们品质里具有的伟大的信仰,说得更深刻些,是我更不信奠定这个国家与政权基础的那次血与火的运动。

我不能算是一个历史虚无主义者,直到现在,对于这段历史,我仍然有我的保留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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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基于我个人的思考和阅读情感,绝不是非理性的。我不热爱这段历史,但这并不妨碍我以一个读过几年书的普通人的身份,正确公正的理解一些客观事实。历史,尤其是近代史,当然也是客观事实。只不过,呈现它的难度可能大一些。

是的,呈现离我们越近的事实,难度反而更大。孔子做《春秋》时定过一则凡例,他把三代以内发生的事情分为三种:所见,所闻,所传闻。对于所传闻之事,他才肯尽笔,余之则微言以隐大意。这是他之后历代史家的规范。

故而对待那段历史,我的印象与兴趣都是模糊的。我甚至隐隐认同一种国际流行的看法,认为这次运动的正义性与合法性是可疑的。它虽然并没有正式进入我的判断体系,但遇到对境的时候,这种看法自然就会出现,成为一种障碍,使我丧失了对这段历史应有的兴趣与感情。这绝对是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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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是我们这一代小知识分子的常见。也就是说,我们在一种国家舆论弱势的环境里,丧失了对历史的客观评价的能力。这能力包括:学习,理解,包容和公正的态度。在这里我再次声明我的政治见解仍然是非任何党派的,但我反对极度狭隘与敏感的接受态度。对于历史,我们通常会注入一种常见的情感,喜爱或者厌恶它。这在正确的学者眼里,都是非常可笑的。把一切客观事实情感化与人格化,本身一定会带着一种强烈的偏私。

我不用说得更明白了,这种几代人瘟疫一样的偏私是怎么来的。稍微公正一些的人都会做出自己的判断。在强大病毒的攻击下,我们的文化宣传体系是没有免疫与抗病毒能力的。如何消除几代人的历史情感偏私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它会在更久远的时间里,慢慢显现出它的破坏力:那就是我们没有正确的历史了。

我们已经没有合情合理合于人类正常情感的战斗英雄了。首先是战争的性质已经被污化和瓦解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英雄人格的丑化和轻浮的调侃。我曾说过一句话:我连希特勒都不调侃。而我们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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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归根道理就两种性质:进步或者退步。中国这一百年的历史,性质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自有公论。但大众舆论的盲目和不理性是可怕的,它让我想起英国女作家约瑟芬.铁伊的小说《时间的女儿》。真相很脆弱,随时会沉底,谁来打捞?

在这个意义是,必须说,冬苓老师宁宇是勇士。特别是宁宇。以他的年龄,他的政治见解和历史情感无疑是会被人非议与嘲笑的。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这种非议与嘲笑甚至是公开与合理的。任何一个人,敢于在非理性的环境里坚持自己的信仰和历史态度,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是勇敢的。何况,你还是一个写作者,当其时,在其任,路漫漫,在所不辞。

在我们的作品里,要让观众接受什么样的历史?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它是有分量的。书写者创作者天然就是有分量的工作。话题回到最开始,《勇士》说服了我,我曾经不能相信的一切,在这个作品里,我都信了。英雄,崛起于社会阶级矛盾尖锐与残酷的底层的草根,在无数次生死存亡的战斗中,把个人恩怨历练成民族大义。

“站在这里的,哪个仇恨不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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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再次申明,我反对历史温情主义。那是最廉价的鸡汤。如果以材质来比喻,历史是青铜的,而绝不是纯棉的。历史温情主义者普遍都有一种小家碧玉女人的发嗲和莫名其妙的娇嗔。历史的冷酷与血腥不体现在某个特殊阶段或者某个种族,而是贯穿弥漫了整个人类的历史时期。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不能否认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开始的那次革命的正义性质。谁都没有那个权力。轻飘飘的小情调的历史温情,其实是对历史的无视和轻蔑。

英雄,崛起于底层,肩负着火热的理想,飞奔在时空的峭壁上。这是一个简单而好看的故事样式。剧作上它简化处理了浓重的历史背景,把它呈现在一次行走中。这是一次突破的行走,它考验了信仰决心和勇气,它最终把中国的近代史撕开了一个巨大鲜红的伤口。之后,以血与火慢慢愈合它。

这里边有许多人的鲜血,首先是这些勇士的。

不能否认历史的残酷,还体现在一个方面,那就是鲜血。遍地鲜血的年代,血是流在一起的,有的热,有的冷。然而让我难过的,是那些曾经热过的血,不许它再热了。对于那些勇士,我们欠缺应有的尊重与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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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在微观里,无法呈现它的性质。它是一些真实的质感和绒毛。比如说,廖大强那个找不到的闺女。无论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次失散,对于父女来说,那就是生死别离,这一点,剧本抓到了。老兵余振中,经历了淸亡以后所有的战争,九死一生,无比热爱生命,但把一条百般呵护的命义无反顾地抛在了泸定桥,这一点,剧本抓到了。超越人类体能极限的行军中,小战士把战友的后背当黑板,认真学习文化,他们的理想根本不是打仗,而是好好生活,他们不是亡命徒,而是奔向美好生活的人,这一点,剧本也抓到了。

这就是举事实,讲道理。历史的性质,就是在这些微小的点上,聚集起来。最讨厌一句话,说历史是个小姑娘,任人打扮。最危险的就是便宜话,因为它也对也不对。当你打扮它的时候,你是否心怀良知和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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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一个现场,一旦发生,便不在了。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在物理条件下重新得到它。在这个意义上说,历史是个创造,完全在于设计师的意图。你的视野与心胸多广大,你的历史建筑就有多牢固。素材就是砖瓦。

历史作品的创作,在史书之外,在历史的逻辑里。更伟大的,是在那已经消亡的人的真实情感里。那种情感,是宗教精神,是正义,是平等,是同情,是通情,是悲悯。

在这个意义上,《勇士》的创作,有一代人的良知。

英雄血为冷,长途漫远。

“要把红旗插在心里!”

无论是谁的红旗。它飘扬的时候,是美的,也是正义的。

【文/王力扶(作者为著名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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