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不觉中,耄耋双亲已到真正意义上的“风烛残年”,我自己也仿佛在一夜之间花甲开外。而今回到家中小院,全无往日等吃等喝的“大少爷”风范了,除一日三餐撸起袖子下厨之外,总想着分秒必争地为老父母做点什么。至于和兄弟们手足欢聚,哪怕是个别之间的小酌谈心,也都成了奢侈的期盼。
因为顾及儿子的公私要务,2021年XX长假将尽时,我才携妻儿悄然南下。我们严严实实戴着口罩,沿途力避人群,一路高铁端坐,小心翼翼,连上厕所也尽量憋着,唯恐撞上万恶的病毒。按计划我随“大部队”先到贵池看望岳母,然后再回许镇侍奉双亲。10月30日,是个难得的周末(星期六),四弟驱车回家,行色匆匆进门转了两圈,突然提出邀我同去攀爬本县制高点“大工山”。这是几年前我俩的私约,亏他还记挂在心,让我感动之余,有点喜出望外。
我平常久居XX,家里老人长时间有赖弟弟、弟媳和侄儿们照料,偶然回家小住,本不该远游。可在我犹豫的片刻,母亲小声催促:“去吧,难得有这个机会……”是啊,与小弟同游的机会,确是难得。我内心有种难以抵挡的快意,略加沉吟,几乎没有多想,就匆匆跟父母打声招呼,爬上四弟的座驾。
小弟原是性情中人,喜爱草木野趣,有一份天然的浪漫情怀。过去岁月中,我们同游的经历,虽然不过点滴,然回望起来无不美妙。XX的长街短巷、故宫景山,家乡的野岭碧塘、石海丹园,兄弟相握,漫步倾心,曲径幽谈,放逐情思……怎奈他跻身XX日久,不自觉地刻板起来,过于谨言慎行的束缚,丢失了很多心性。但每次与我单独交流,总会迅疾回归,彼此都感到非常轻松愉快。
这一天小弟说是邀我同去爬山,神情却似乎并不放松。但车子开出许镇,在国道上奔跑起来,两人照例散漫怀旧。我情不自禁提到几天前驱车县城寻找石材市场扑空的事,话题不觉转到搜集旧时农家石器的雅趣方面,坦陈对家院蓄谋已久的藏石和营建愿望,苦于找不到古董老件和理想的石料。四弟开着车听我唠叨,同时摸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便告诉我说,繁昌戴店有个很大的石材市场,不妨先去看看。我还在将信将疑中,他已转车去往繁昌方向。就这样,哥俩冷不丁一个心血来潮,把攀爬“大工山”的计划丢到爪哇国去了。
大概三个小时过后,我和四弟便在繁昌戴店他朋友的石器产品陈列现场,将一块千斤重的“石门当”和一条古旧的石马槽(长一米五)、两尊老石臼(方圆各一)、三个来自长江水底的大鹅卵石,以及两根厚重粗扑的条石凳面(含四个石凳脚)、一套由巨型鹅卵石切割制成的石桌石凳(一桌四凳)、两扇石磨等16件珍贵古董石器购置停当,因有朋友关照,所有老物件几乎是一口价,打开手机两分钟付钱开票完毕,瞬间便逍遥自在地踏上归途。
在我依然沉浸在懵懂的喜悦之中时,车已回到南陵县城东门外四弟的新居,弟妹早就备好一桌丰盛的午餐,侄女也放学回来,一家三口陪我愉快地用过午餐,又相邀参观四弟的书房和新开辟的屋顶菜园,直到夕阳西下才送我回到许镇朗润嘉园。母亲看到我们满面红光,就趁兴提议哥俩喝一杯。那晚我连喝数杯并无醉意,酒兴中把购置古董石器的事一五一十报告了母亲,并概要说明驳建后院小塘的打算。只是当时石材尚不能坐实,未敢细夸海口。
小弟原是性情中人,
喜爱草木野趣,
有一份天然的浪漫情怀。
过去岁月中,
我们同游的经历,
虽然不过点滴,
然回望起来无不美妙。
XX的长街短巷、故宫景山,
家乡的野岭碧塘、石海丹园,
兄弟相握,漫步倾心,
曲径幽谈,放逐情思……
怎奈他跻身XX日久,
不自觉地刻板起来,
过于谨言慎行的束缚,
丢失了很多心性。
母亲看到我们满面红光
就趁兴提议哥俩喝一杯
(谢谢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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