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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这是最近班贝格街上一则公益广告上的一句话。画面上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她微笑着,满脸皱纹,却是那么慈爱的样子,一个女孩儿在背后搂着老奶奶的脖子,她是那么美丽,充满朝气……每次经过那个广告栏我都要长久地停在那里,看那个老奶奶,看那个女孩儿。我曾想也许她们在生活中并不是亲人,只是为了拍公益广告才在一起的。
我想知道老奶奶平时会总是这么微笑吗?假如她每天都能这么快乐,为什么还做这样的广告画呢?正因为很多老人并不快乐,甚至孤独,所以才让我们更加关注他们。在德国的大街上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孤独的老人,他们有的走路很慢,有的走路蹒跚,有的必须靠手推助行器行走。还有的老人患了帕金森氏综合症,双手总是在不停地颤抖,可是他们很多人身边并没有人陪伴,还有的要拎着各种袋子,袋子上印着各种超市的名字,那是他们去买的食品。西方国家很多老人都是独自生活的。有时候在巴士上,我看到有的老人独自上车已经很困难了,幸好德国的无障碍交通给老人很多方便,车一到站,车身靠站的一侧就会倾斜,更靠近地面,这样上的台阶就变得更矮了,老人们轻轻抬脚就能上来,车门口有扶手,这也给老人一些保护。还有车里的座位也设计得很合理,不高也不矮,老人们可以不用不费很多力气就能坐下或站起来。但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显得那么孤独,让人同情和怜悯。
在那里的老人会得到很好的照顾,护理人员非常有责任心,把照顾老人的细节做得很好,那里的走廊到处都摆放着绿色的植物,显示着蓬勃的生机,让人忘了自己的年龄。每个房间的门上都贴着一个老人的名片,而这张所谓名片其实是护理人员自己画的,每一张都不一样,有的画一串彩色气球,有的画一束美丽的花,就像孩子画的画,老人的名字就写在上面,比如克 劳斯先生,克劳迪娅女士……让人看起来觉得很亲切,也很有趣,要知道当一个人老了的时候最喜欢回忆的就是自己童年的生活。
那天太阳很好,有点像初夏的气象,有几位老人就在门外晒太阳,几位护理人员则陪着他们。当他们知道我是来自中国的作家都很高兴,其中一位老人还把她的狗狗介绍给我。为了让他们感到亲切,我就给他们说起我在中国的小狗,说我怎么教会它握手,起立坐下,还有躺下,他们都笑了。于是我就和他们聊天,他们说喜欢这个老人之家,安静又漂亮,还有一个说,希望在这里睡觉的时候离开,到上帝的身边去。我觉得很伤感,而那位老人说的却很平静,她说,我一生幸福过,努力过,这就是生命!
是的,也许我们不应该为生命终将逝去而悲伤,可谁也无法与大自然的力量和法则抗衡……我只希望回国后能多为老人做些事情,把更多的爱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