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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因为孙犁的影响,我不读周作人,受到一些挫折后,开始从思想上反思,偶尔读了一本《知堂谈吃》,就情不自禁地喜欢他了,其文章之美,在于平实和天然。
买过不少周作人的书,觉得知堂读书真多。他曾翻译《枕草子》等日本名著,在坊间找,旧书都卖一百多块。后来知道止庵兄整理出了《周作人译文全集》,贵得惊人,十一卷一千八百八十块,真有点奢侈了,咬咬牙,也买下了。但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买一套书,真是舍不得,因为还要吃饭养家嘛。于是,盼着书价能降点,降了之后再降点,后来从一千八百八十降到一千二百多了,我就安慰自己:冷静点,还能降。等了一天,又降了一百多,我就觉得,是时候也该出手了。
当时中午有个饭局,就去了。我对酒不擅长,喝点就醉。等我酒醒后上网,书的价格已不是原来的价了,变成了一千四百多,当时,我那个后悔呀。说,想着下单,想着下单的,一顿饭就把事给忘了。如果买的话就又多花钱了,只好再等。又过了几天,忘记是什么节骨眼上了,又回到了一千一百二十八元的促销价上,于是马上下单,心里还安慰自己,再降也不后悔。第二天,果然又降了一百多。我也不后悔,反而高兴,因为我是这两千套书的,第一千二百位读者。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钟叔河编订的《周作人散文全集》后,当当最低的售价是一千零六十一元,当时我所在的地域售缺。就从网上查,结果只有福建,其它地方全部缺货。我联系了福建的书友,想再由他寄给我。后来一想,如果书有瑕疵,这可是麻烦事。而且,我对书的品质要求很高,从福建到河北的路途又这么远,光周转就不知多少回,据说现在的快递又“野蛮”,十四卷大书,据买到书的书友留言说“挺沉挺沉的”,我已有自编文集,把它好好看看,看几遍不是很好的消受吗?结果就没买。没想到第二天价格从一千四、一千五、一千六,涨到了一千九。
我在旧书网搜陈原的著作时,脑子里忽然现出舒芜所言:“周作人的文章‘都具有文化思想上的意义’,代表了‘当时最高的水平,没有人超过他,没有人能代替他’,是‘我们不该拒绝的遗产’”。就顺便又搜了一下《周作人散文全集》,最低的卖价是一千四百八十八。我给店主打电话问,能不能便宜啊?对方说,一千四吧。我听他话说得很犹豫,就说我最近到北京,能不能上门提货呢?回答说,我们给读者提供的是免费快递,两三天准到货,如果您不满意还可以退货。我一想对呀,书品有瑕疵,可以不支付。又等了两天,我从北京回来了,就又联系店家,说一千三咋样,同意马上交易。对方很快就同意了,并通知我交易。在他没回复时,我就想,如果他不同意,一千四我也认了,因为我从哪儿也可以节省一二百元出来。
两天后,书就寄来了。装帧、版式、品色、纸张,绝对一流,也是我希望的。收到这套书后,我在回复一个朋友时说:“后边的任务就是读了,但愿我能读出味道,有所收获。这套书印了2500套,没有编码,不知版权页里是否真假,如果确实,我就是《周作人散文全集》两千五百位读者之一了。”
2015-7-19《安徽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