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的故事（二六二）西便群羊

西便群羊在西城区西便门外，是燕京新景之一，候着护城河，原来有几十块白石头，远远地看去，就像一群白羊，这就有了西便群羊。

从金朝以来，北京就有了八景的名称。到了清朝，燕京八景确定下来，可是民间又流传了燕京十景、后燕京八景。银锭观山、西便群羊就是新的景点。

这群“白羊”，是从哪儿来的呢？有个民间故事。都知道鲁班爷吧，他不但有老婆、有儿子，还有妹妹，徒弟，尤其有个诡计多端的徒弟，叫赵喜。

有一年，鲁班爷带着儿子伢子和徒弟去北方。到了幽州，鲁班爷瞧见正在修建城墙，就差城门下脚的白玉石，和城门里墁“海墁”用的豆渣石，还没找到合适的石头。眼看得工程完不了，这怎能不叫好心的鲁班爷烦心呢！鲁班爷带着儿子和徒弟赵喜，围着北京绕起来，找白玉石、豆渣石。

一天，爷儿三个走到琉璃河。鲁班爷看见河边上有好多好多豆渣石，河底下有白玉石，鲁班爷对儿子和徒弟说：“豆渣石是有了。你们看，这河底下一定有白玉石。”鲁班爷的儿子伢子不信，徒弟赵喜也不信，鲁班爷说：“你们不信，等我给你们叫叫看。”鲁班爷对着河面，大声地叫着说：“河底下有白家哥儿们吗？你们醒醒！”水底下就有应答声：“有，有！”鲁班爷的儿子和徒弟都惊得呆了，爷儿三个就商量怎么搬运石头。

鲁班爷和儿子、徒弟商量：谁搬运做城门下脚用的白玉石呢？谁搬运墁海墁用的豆渣石呢？爷儿仨商量了半天，还是赵喜诡计多，他想了想说：“师父，运白玉石的功劳大，让师哥得这件大功劳吧，我运豆渣石。”鲁班爷是个诚实的人，哪儿知道赵喜肚子里的鬼主意！还夸奖他懂得谦让，连说：“好，好！运什么石头，都是有功劳的。你们师兄弟遇事商量着办，没有办不到的事！”当下爷儿仨，商量好，鲁班爷在琉璃河边上叫石头，赵喜把豆渣石变成的牛，往北京轰赶，豆渣石黄黄的，不是像牛皮吗？伢子把白玉石变成的羊，往北京轰赶，白玉石白白的，不是像羊毛吗？他们商量好了运石头的法子，鲁班爷又对儿子和徒弟说：“必须一夜运到北京，小鸡儿一叫，石头就显露了原形，再也走不动了，记住！”鲁班爷的儿子和赵喜都答应了。

当下，爷儿三个吃罢了晚饭，单等天黑就要运石头了。不一会儿，远村里梆子响了，天黑了，鲁班爷对河岸边上的豆渣石、河底下的白玉石，大声地吩咐着说：“老豆、老白，你们辛苦辛苦，到北京去吧！到了那里，帮助修成了北京城，可是千年万年都有名啊！”老豆、老白没应声，赵喜在一旁直笑，伢子直皱眉头。鲁班急了，便大声地说：“喂！老豆、老白，你们给我快快地走！”老豆、老白本来不想到北京去，可是经不住鲁班爷的催促，豆渣石一块、一块的变成了老黄牛，跑了起来；白玉石一块、一块的，变成了大绵羊，跳出水来。鲁班爷心里高兴极了，对赵喜说：“你赶黄牛走吧，别到五更，赶到北京城！”赵喜说了一声：“遵师父吩咐。”鲁班爷又对伢子说：“你赶绵羊走吧，别到五更，赶到北京城！”伢子说了一声：“遵父亲吩咐。”赵喜师兄弟两个人，分别赶着牛、赶着羊，走过了长辛店，走过了卢沟桥，就直奔东北走下去了。

赵喜心里早就算计好了：运豆渣石，一定得变牛，运白玉石，一定得变羊，羊哪有牛走得快？别看师哥你运功劳大的白玉石，我略施小计，也会叫你这鲁班爷的儿子，丢人现眼！他们俩刚一过了卢沟桥，赵喜就说了：“师哥，咱们赛赛谁跑得快啊！”他不等鲁班爷的儿子答话，叭，叭！两鞭子，打得牛象惊了似的，顺着大道跑下去了，转眼的功夫，黄牛不见了，赵喜也不见了。

且说，赵喜赶着黄牛，没到三更天，就到了北京，黄牛到了北京修城墙的工地上，忽然一下，就都卧下了，仍旧变做一块块黄色的豆渣石，静等明天石匠老师傅们，整治以后，墁城门前面的海墁用了。

再说，伢子赶着这一群绵羊，哪里有赵喜赶着惊牛快？可是，他也走得不慢，刚到四更天，他就看见北京城了，他心里正在高兴地想：这回真没误了修北京城的大事，真没违背父亲吩咐的限期！伢子，赶着羊一直往前紧走，眼看不远就到城边了。忽然，咯儿咯儿一声鸡叫，跟着近村远村鸡都叫起来了，这石头变的绵羊，一动也不动全倒下变成石头了，远远看去，就仿佛还象一群绵羊似的，后来，这里修了西便门，就管它叫了“西便群羊”，又算了一景。

伢子，不是四更天就离北京不远了吗？四更天怎么会鸡叫呢？原来是赵喜使了一计。他的豆渣石运到了后，怕师哥抢了头功，就学了一声鸡叫，他这一叫，引起远近村子里的鸡都叫了，绵羊听见鸡叫，就不走了，就仍旧变成白玉石。这些城门外的石头，远远看去，仿佛就像一群卧倒的绵羊。后来人们在这里修了西便门，这就有了“西便群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