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好书·树高峰】扎谈<32>

智趣惠趣是文学之美博士王

——世界最美小说（上）

提要|谈文学之美有几点须分清，1、文学非美学，美对文学非常重要，但文美只是椟不是珠；2、形态才是文学之美的决定因素；3、一族之中有差别，须要看清“智慧之趣”美于“愚痴之趣”、“益人之趣”美于“利己之趣”，若趣为文学美之王，智趣惠趣便是文美博士王。

关键词|智趣美；惠趣美；美之王；博士王

前文《三眼看世界》，说《七步一笑》是“全世界最创新的小说”，也即“八王”的第五王，说创新是好文学的登天梯。此文说“八王”之第六王——“全世界最美丽的小说”。但谈文美有几点需要注意。

一、文美是文学之椟

文学需要美，但文学毕竟不是美学，美在文学中的角色地位要弄清楚。美对文学来说非常重要，没有美便没有文学。世界上文种很多，独文学仿佛文中美女，最受大家青睐，就是因为文学是诸文种中最美丽的。以文美为椟是文学的个性，是文学的独特要求，把文学称为“美文”也可以，但这么叫却是危险的，它有可能误导人，把文学引向邪路。因为“美文”只强调了形式，却忽略了内容。这如同把武则天叫美女，虽然也没有错，但美女不大会有让朝廷重臣跪拜的威势，皇上的权威才能让大臣们下跪。所以把武则天称美女是一种亵渎。

同理，把文学作品称为“美文”可能是一种邪气的引导。“文以载道”，任何时候，“文”都是形体，是舟，是椟，是宫殿；“道”才是文学的灵魂，才是舟的货主，才是椟中珠，才是宫殿里的皇上。我们在谈文学之美时绝不可忘记这一点，否则，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建了一座精美宏阔无比的宫殿，若里面的主儿是阿斗，岂不扫兴。

二、形态是文美的决定因素

还有一点也应注意，就是在评价一部文学作品时，人们往往都是笼统地讲其艺术性，艺术性就是美，应该谈，忌的是胡子眉毛一把抓，一上来就是其语言如何美，情节如何跌宕，结构如何精巧等，却很少见先讲形态的，这就是一种错谬的引导，因为它没分清美的主次。旅游团游黄山，你不带他们爬山，却领着在山四周转悠，说看这草多绿花多艳，岂不是有病。

文学之美是有主次的。分别类型的形态是主，语言、情节、结构等都是次，这是必须分清的。文学形态的正剧、悲剧、喜剧，仿佛植物界、动物界、人界，是有种类之别的。正剧（注意，“正剧”的“正”是指“正面直对”，是一种严肃的为文“态度”，无论正反，都直面对待，不是只能表现正能量。）好似照像，一切都是形象的直面展示，无论石头花草动物和人，都一鼓脑儿攝进画面，可以看出跌宕起伏来，却难反应情感和幽默趣味，所以仿佛植物界；悲剧（注意，“悲剧”的“悲”是指“情感”，是“悲喜哀乐怒恐惊”七情与“眼耳鼻舌身意”之六欲的简称，不是专指痛苦，若只准描写一种情感，岂不太单调。）好似无声电影，有形象动作还能透露出情感，动物就有情感了，所以说仿佛动物界；喜剧（注意，“喜剧”的“喜”不是指情感的喜乐，而是指表现“手段”，是其“撕破伪装”的表现手法好玩儿、有趣、喜气。）好似有声电影，不仅有形象，有情感，还能展示幽默、调侃、揶揄等高级的只有人才有的趣味来，所以说喜剧仿佛人界。植物界、动物界、人界，是有种类级差的，评价作品，必须首先分清是哪一界，其次再谈语言、情节、环境等。如果没分清植物界动物界还是人界，开篇就谈其语言有多美，哪这个美到底是人的歌声还是动物的叫声还是风吹树叶的哗哗声？这个“界”的差别极大，你交一个睿智的朋友或养一个宠物或伺候一盆花，对你的事业的帮助是大不一样的。这要注意，还有一点也须注意，即使同一形态里也有很多差异，龙生九种，各个不同。

三、王族之家有长短

文学没有孔雀的艳丽美，没有雕塑的形态美，没有体育健儿的动态美，没有音乐的弦律美，没有鲜花的清香美，没有食物的多味美，没有丝绸的柔滑美，只有白纸黑字，是靠什么美的？《七步一笑》以其实践揭示，文学之美在能触动人心弦的是“像、活、情、趣”，但它们并非同等重要，也有很大差异，“像为庶民活为将，情为宰相趣为王”，“情”与“趣”不仅是文学之美的主将，还是文学的两大特权，是文学之美的“凤”和“龙”。伏龙凤雏得一人可得天下，“趣王”、“情相”得一，便可在文学世界称王，得“趣王”者成“喜剧王”，得“情相”者成“悲剧王”，皆非凡俗之辈。

比如世界喜剧小说之王《堂吉诃德》和王中王《好兵帅克》，便都是得“趣王”之威；世界悲剧之王《哈姆雷特》、《红楼梦》便是得“情相”之力。然而，他们都不及有“情”有“趣”还有“情趣交融”的《七步一笑》更美。

1、“智慧之美趣”美于“愚痴之丑趣”

悲剧是“情相”之府，缺少王宫气派，非争霸种子，毋须多说。有王族血统的“幽默喜剧小说”《堂吉诃德》是2002年挪威诺贝尔学院请世界54个文化发达国家的百多位名作家学者评选出的《世界文学千年百强榜》上第一名，是最权威的榜单册封的世界小说王、世界文学美之最。其美主要在“趣”，趣为文学美之王，与其世界小说王一致。但这个“最”是21世纪前获得的，要和《七步一笑》比，其美之趣便逊色了。

《堂吉诃德》的趣主要来自小说主人公堂吉诃德，基本是单一的“以笑为墨”黑自己的“愚痴之趣”，只是不断地让主人公出臭引人嘲笑他，人越笑，主人公越显得愚痴。这与《七步一笑》主人公王三丰的“以笑为盾”保护自己，“以笑为剑”降服对手的“智慧之趣”没法儿比，一个越表演越显愚痴，一个越展示越显智慧，是向上下两端发展怎么比。人都喜欢智慧不喜欢愚痴，因为智慧是美的，而愚痴是丑的。揭露愚痴的手段是智慧有趣的，是美，但愚痴自身并不美。所以“智慧之趣”更美于“愚痴之趣”，《七步一笑》的“智慧之美美”高于《堂吉诃德》的“愚痴之丑美”。

2、“益人之趣”美于“利己之趣”。

《堂吉诃德》是册封的“世界小说王”，也就是“世界最美小说”，超越《堂吉诃德》就应该取得“世界最美文学作品”资格，但还有个暗沟，若学术地看，《堂吉诃德》的世界排位应该在《好兵帅克》之下；因为它是“幽默性喜剧小说”，只是“小说王”，而《好兵帅克》是“戏赞性喜剧小说”——世界文坛上有名而几乎唯一的“王中王”。因为按黑格尔《美学》的标准衡量，《好兵帅克》是“成熟喜剧”，已经抵达“美学的终点”，形态之美比《堂吉诃德》还高半头。《七步一笑》的“智慧之趣”超越了《堂吉诃德》的“愚痴之趣”，能不能超越《好兵帅克》？后者之主趣可也是“智慧之趣”。这得再比较一下。

不用怀疑，《好兵帅克》的趣也是幽默智慧之趣，是“以笑为盾”保护自己，“以笑为剑”降服对手。但帅克的故事是从虎狼窝里逃生，是撤退逃生过程中发生的趣事，他的智慧只利益他自己，没有利益别的人，更没有利益大众，所以其趣味只是“利己之趣”，显得有点狭窄。这与《七步一笑》不同了。必须看到，《七步一笑》主人公王三丰除了有“以笑为盾”保护自己和“以笑为剑”降服对手的“利己之趣”外，还有余力“以笑为犁”服务大众，当然也就是利益大众；还有更高光的“以笑为月”照亮全世界，这可利益的是全人类。这是在进取过程中更高层面上产生的趣味，不仅是“益人之趣”，还是伟大宏阔的“益人类之趣”，这是帅克所没有的。

两相比较，帅克的光仿佛手电筒，只照亮自己的逃生之路，而王三丰的光却像月亮，能照亮全世界、利益全人类；光明是美，越光明越美，月亮光之大美与手电光之小美不可同日而语。

这样一来，《七步一笑》既超越了“册封王”《堂吉诃德》，也超越了“学术王中王”《好兵帅克》，应是名副其实的新的世界最美小说。“智慧之美”和“益人之美”虽无形无相，却仿佛鲜花的清香，是会广为散发和传播的，花香能招来蝴蝶蜜蜂，文学之香也会吸引读者的，这是文学之美的功劳。

但《七步一笑》的美丽远不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