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好书·树高峰】扎谈<06>

戏赞性喜剧是王中王

提要|喜剧英雄是英雄中笑星，是最受人喜爱的英雄；喜剧英雄是在正剧英雄止步悲剧英雄倒下的地方继续开路前进的英雄，又是英雄中英雄；“戏赞性喜剧”是喜剧中唯一能塑造喜剧英雄的形态，也是喜剧三兄弟“讽刺、幽默、戏赞”中唯一能给人光明给人温暖给人希望给人方向给人信心的文种，这是它被称为“王中王”的原因。

关键词|荆棘中玫瑰；英雄中英雄；王中王

前三文都谈到“喜剧为文学艺术形态之王”，然而“喜剧”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其家庭成员有三位：讽刺喜剧，幽默喜剧，戏赞喜剧。这是喜剧小说的三个分支，是喜剧小说的“陆海空”三军。三种（讽刺，幽默，戏赞）、三性（否定性，非否定非肯定性，肯定性）、三色（黑色，灰色，白色）、三温（冷，温，暖），正好是一个完整的喜剧小说体系。

俗话说“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李世民兄弟都是王子，差异却有天地。李元霸武功天下第一，李建成却尚文，李世民又文武兼备。这与喜剧相似。喜剧小说因自带多项世界之最，全世界最高贵最顽皮还最稀少，因而被称为“文学熊猫”，三兄弟中谁个更高贵更顽皮更稀少？这也要弄清楚，一是找书读的人择起来方便，二是攀登世界高峰的人也就知道了向哪儿用力。

三兄弟谁更“美”？只有比较才能看清。

如果用比喻来形容三兄弟，讽刺是根尖锐的刺，讽刺喜剧小说就仿佛浑身长刺的荆棘；幽默总是晃晃悠悠耍滑稽，幽默喜剧小说就仿佛根左右摇摆的墙头草，哪边风劲向哪边倒；戏赞有戏有赞，戏是顽皮撩拨，可以是讽刺也可以是幽默，赞是赞颂，所以戏赞性喜剧小说仿佛有刺也有花的玫瑰。荆棘、墙头草、玫瑰三者谁最受人欢迎最美丽？不用费力就能判断出，玫瑰最受人欢迎也最美丽。“戏赞性喜剧”先胜一局。

从三兄弟的个性来比较，讽刺是否定性的，幽默是非否定非肯定性的，戏赞是肯定性的；单纯说否定肯定不好判断，具体到人物身上就容易看出来。从杨家将的故事来看，潘仁美是个否定性人物，因为他儿子打擂夺帅印被杨七郎打死在擂台上，与杨家结了冤仇，写信勾结番邦侵宋，他挂帅领军，让杨家做先锋，他与番邦勾结，故意让杨家人马落入番邦陷阱，杨家死了许多人，杨七郎突围搬取救兵，他是元帅，非但不发救兵，还把杨七郎绑在旗杆上乱箭射死，这就是“否定性”人物，美不美？太不美了，大约没有几个人会喜欢这样的人。杨家将是“肯定性”人物，忠诚勇敢坚定，为保国护民牺牲了许多家族成员，最后一家基本全成了寡妇，美不美？当然美，而且会受到大家的尊敬和喜爱。皇帝在这出戏里是中间角色，潘家是国老皇丈，杨家是御妹宗亲，他两边都不想得罪，一句硬话都不敢讲，左右摇摆推挡，没有是非对错，这样的人物美不美？你喜欢不喜欢？大约算不上美，虽没有潘仁美可恨，却也并不可爱。这一比较，明显了，还是“肯定性”人物最美。“戏赞性喜剧”再胜一局

从三兄弟的代表色来看，讽刺是“黑色”，幽默是“灰色”，戏赞是“白色”，这三色哪个最美丽？纯色彩各有千秋，不好说哪个美哪个不美，但与具体事物一联系就清楚了。想一想白天，黑夜和傍晚，哪个最美丽？白天是光明的，人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周围的一切，干什么都方便，所以人们都是白天出来工作；黑夜是昏暗的，什么也看不清，人们无法出来工作，小偷盗贼鬼怪们才喜欢，正常人是不会喜欢的。不夜不白天的傍晚美吗，傍晚比漆黑的夜晚要好些，但不如明亮的白天更受人欢迎。这也就清楚了，还是代表光明的“白色”最受欢迎，代表暗夜的“黑色”最不受欢迎，“戏赞性喜剧”胜第三局。

从三兄弟的温度来比较，讽刺喜剧是冷色调，幽默喜剧不冷不热，戏赞性喜剧是暖色调。“冷，温，暖”哪个最受欢迎？要说明的是，文学艺术中的温度不是气温，而是人对人或事的态度。假如你去办事，碰的人冷冰冰，办事也懒洋洋，你肯定不喜欢，没有人会喜欢被冷遇。如果碰到不冷不热的人，人虽不会很反感但也不会很高兴。只有热情待人热情办事的人最受欢迎。所以，还是暖色调最受人欢迎。“戏赞性喜剧”第四赢。

喜剧是文学艺术中王，“戏赞性喜剧”在“王”中连胜四场，就应称为“王中王”。这可以从喜剧小说作品人物中得到进一步证实。我们从三兄弟已经问世的作品人物实例来检验一下看。

中国讽刺喜剧小说第一碑《儒林外史》中的范进咋样？中个举就高兴得发疯，似乎算不得好品质但还可以理解，可以原谅，装样子为母亲守孝，连象牙筷子也不用，却把大虾丸子往嘴里送的假惺惺伪君子形象恐怕大部分人会撇嘴，不大好原谅了。中国幽默喜剧小说第一碑《围城》中的方鸿渐形象美吗？作者故意谐音其名曰“鸿贱”就可以看出来了。21世纪前的中国文学史上还没有长篇“戏赞性喜剧小说”，但从“戏赞性喜剧小说”的“肯定性”、“白色”、“暖色调”以及“戏赞”等特点就不难判断出，它是喜剧三兄弟中唯一能塑造“喜剧英雄”的形态。别小看这一点，这可关系重大。

英雄有三种：正剧英雄，悲剧英雄，喜剧英雄。

“正剧英雄”是在人矮檐下宁肯止步不再前进也不低头的英雄，是品德高尚让人尊敬的“道德英雄”。“悲剧英雄”不仅有在人矮檐下不低头的高尚品德，还有勇往直前鱼死网破与矮檐同归于尽的气概，是品德高尚人格完美勇气可嘉的“道德英雄”。比正剧英雄更英雄，更受人尊敬。然而，倘若矮檐后面有打开牢笼关锁解救被困群众的钥匙，正剧英雄止步了，悲剧英雄倒下了，解救群众的任务便没有完成，所以，正剧英雄和悲剧英雄虽然受人尊敬，但有时未免会有遗憾。这就看出喜剧英雄的好了。

“喜剧英雄”是让人笑的英雄，是以笑为武器、以玩笑的方式战胜对手结果还让人笑的英雄，是英雄中的笑星，是最受人喜爱的英雄；“喜剧英雄”不仅有在人矮檐下不低头的高尚品德，还有“在人矮檐下不低头还不碰头”的智慧，不仅不愧“道德英雄”的称号，还有“智慧英雄”的美誉；喜剧英雄还是在正剧英雄遇难止步、悲剧英雄遭难倒下的地方继续开路前进的英雄，因而是“英雄中英雄”；三种英雄中只有喜剧英雄能智过矮檐，拿到打开牢笼关锁的钥匙解救被困群众，是三英雄中唯一能给人光明，给人温暖，给人希望，给人方向，给人信心的英雄，可说是“英雄中明星”，是“英雄之王”，“最英雄”。“戏赞性喜剧小说”就是喜剧三兄弟中唯一能塑造喜剧英雄的形态，这是它该获得“王中王”美称的原因。

综上所述，就可以看出来，“喜剧”是文学艺术之“王”，“戏赞性喜剧”则是“王中王”；具体到小说，就是“喜剧小说”是小说中“王”，“戏赞性喜剧小说”则是“王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