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一天
(2016-03-06 11:38:03)分类: 日记 |
日记本中有这么一天生活的记录。想必是较其他日子有些不同的味道罢了。
1977年5月13日,星期五。下午四点前一直是骄阳当空照,浑身湿热。上午在学校授课,批改作业。中饭后,没有往常般靠在床上小睡一会,而是和农友小W扛上锹到生产队分给我们的菜地上翻挖土。说句老实话,打理菜地的活,我们可从来没干过。尽管生产队分给我们一块菜地,那是本土的政策,二年多来一直闲置着。今天,我俩不知哪儿来的兴致。或许就是年轻人的心血来潮吧!天气热,我俩是打着赤膊上阵,一鼓作气将菜地土翻了一遍并敲碎。心想,等翻挖的土给太阳晒干了,便可栽上辣椒、茄子等秧苗,平时再给予适当的施肥管理,我们就可吃上亲手栽种的蔬菜啦!
忙完活计,我们回到知青屋。清洗后,我是准备到学校,W要去上工。此时知青屋前面一赵姓的社员,在水塘里捕捉到一条七斤来重的大鲤鱼,放在水盆里活蹦乱跳,看了很喜人。在江边长大,平时一直喜欢吃鱼虾。再加上小姐姐过几天就要回家养伤。我的眼可能露出了心底里的欲望。赵姓社员是个经常在外揽活的木匠,可谓见多识广。所以他就对我说,卖给你吧。我没问价格,也不知价格,就掏出身上仅有的五元多钱给了他。让他捡了个便宜。我倒买了个欢喜,买了个欢迎小姐姐回家养伤的那份心肠。
天热不能让鱼久放。和同事打了个招呼,骑上自行车急急地将其送回家去。我所骑的这辆破旧的车子是兄长单位给他配发的,以便他对外工作联络。他倒不常用,对我来说有了它可真方便多了。所以我常骑着它倒腾在家和生产队之间。
回家时,天空无云,太阳热辣辣地照着大地。我是满脸汗水地将鱼交到妈妈手中,来不及说上多话就又急急地往学校赶。待我车骑到大队通往国道的路口时,乌云翻滚,雷声轰鸣,狂风骤起,天顿时黑了下来。我飞也似地骑着,心想几分钟便可到学校了。可老天不这样想,一阵暴雨伴随着飓风劈头盖脸地扫了过来。我慌了神,茫茫雨际中,感到人好渺小。赶忙推着车奔往靠近国道的生产队的一个知青小组。一进门,迎来了所有的女知青哈哈大笑声。原来她们在窗口看到了我所有的狼狈情景。结结实实地一次出乖露丑。那天的雨下得太大,以至于整个乡村似泡在了水中。满世界的雨声、水声,淹没了其他的声息。待雨小点,将车放在知青屋内,借了把伞,拎着鞋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异行在一走三滑的黄泥路上。到了学校,一身汗水雨水,已成了泥人。老师们因雨都还没回家,见我如此狼狈,又是一阵哄笑!
下班回到知青屋,此时雨已停歇。本想洗洗换换衣服,静等夜晚地来临。可一转念,何不就着脏衣将中午干得活做完。于是和小W拎着买来的150颗辣椒、茄子秧苗,扛着锹来到菜地,将所有秧苗一颗颗栽进地里。又学着农民经营菜地的方法,将菜地四周拢起了边,以便沥水。干了将近二个小时终于做完了所有的活,带着些许欣喜,哼着小曲回家了。
那晚,雨虽然停了,暴风仍在肆掠着。知青屋内的灯忽明忽暗,似在调戏着你的眼球。此种情景也做不成任何事,干脆关灯上床睡觉。一天便早早结束了。
后记:菜地里的秧苗经一夜的大风吹刮,第二天大部倒伏。白白辛苦了!此后再也未做过种菜的事了。放在靠近国道生产队的知青屋内的自行车,被大队书记的儿子破坏的不成样子,链条断了,刹坏了,铃铛也不见了。第二天是恨恨地心里还在骂着“好个高衙内”,怏怏地推着车子走回家。到家后美美地吃了一顿妈妈做得以大鲤鱼为主菜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