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29日农历三月初十,是女儿女婿喜结良缘的日子。婚礼地点设在包头市白云鄂博矿区楼外楼大酒店。
我们几家一个月前就规划出行,28日早从各自的城市出发,下午5点在酒店相聚。我们纷至沓来,从千里之外聚在一起真是不容易。见面时,都直呼太远了!是呀,就当做一次远行,大家相互安慰。感慨:如果不是孩子结婚,我们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来这地方。
白云鄂博,小时候的地理课本有介绍,此地盛产稀土。地处大西北,对于我们东部区孩子是遥不可及。这片区域靠近蒙古国,受蒙古国大漠和气候影响风大,这里风沙大,气温也较寒冷。此地虽乏善可陈,但我们为喜事而来,既来之则安之。酒店的环境还不错,新装修的房子,空间宽敞,被褥整洁,洗漱方便,温度适宜。
我上午九点培训完教师,给车加了油,顺道买完水果,便一路向北出发。车行到包茂高速公路,天气突变,刮起了沙尘暴。此时黄尘漫天,飞沙走石,能见度越来越低,车速不由得慢下来,后来开启雾灯以保行车安全。到达包头昆区时,天暗沉了下来,顷刻小雨夹雪。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到了包头火车站已看不清前面的景物。车堵在站前好久,千回百转才靠边停下。
雪慢慢停了,我擦掉后视镜上厚厚的积雪,静等小妹一家人下火车。下午一点多,接上小妹一家三口,匆匆吃个便饭,开启导航,向白云鄂博的方向出发。出了市区,妹夫开车,路平车少,我紧张的心慢慢松弛下来。天色渐渐的由阴转晴,我们的心情也润朗起来。一路说笑不提,五点半到达终点。
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兄妹,又惊又喜。大哥精神状态不错,看不出新冠感染的痕迹;大姐有些苍老,明显看出睡眠不足;二叔家的哥嫂,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有些微胖。侄女外甥女都成人了,褪去了少女时的青涩,举手投足知性十足。我们在林峰住处闲聊,一家人重温往日时光。
晚上,我们马家人在酒店夜坐。我穿着大姐送我的玫粉色裙子,外套藏蓝色风衣,大方得体。我们马家人围坐两桌,叙旧中自有往昔岁月悲欢离合。我们在杯觥交错中为女儿祝福。女婿的家人也频频来敬酒,使晚宴气氛高潮迭起。
晚上,大姐给我送来安眠药,我服下早睡。足足睡了七小时,醒来已是晨光熹微,我的精神状态很好。一想到今天是女儿出嫁的日子,便倏地爬起,去看女儿对镜梳妆。她穿着深黄色晨袍,化妆师正给她挽拧发髻。回眸一笑百媚生,这是我的女儿吗?比像镁光灯下的明星还耀眼。
外面的天气不错,阳光也正好,晚春的气象仍使矿区有几分清寒。天空的明朗似乎为女儿特意安排,今天是个好日子。
八点多,娶亲的队伍到了酒店。女儿的同事和朋友做好了堵门的准备。一番“刁难”和作弄后,女婿捧着鲜花进门迎娶女儿。女儿身着秀禾服,珠光宝气的端坐在大红被子上,笑容可掬。她的新郎眼中都是她,恨不得马上就背走。到了良辰吉时,我亲自给女儿盖上红盖头,女儿被背出房门,送亲的家人跟在后面,我只能在走廊止步。呆在我身边三十年的女儿出嫁了,今天做新娘。
12点18分,婚礼正式开始。我们删掉了煽情的环节,仪式文明简约。首先女儿走向舞台,新郎在对面迎接,以宣读承诺书为此项高潮;接着双方的父母上台,我和喜婆婆走在前面,他俩走在后面,聚焦在齐刷刷的目光中,向宾客挥手致意,我们靓丽登场。首先新郎的爸爸讲话,其次是妈妈,接着是我们俩。我们四个出口不凡,迎来宾一片热烈的掌声。
女儿一身洁白婚纱,站在舞台中央,她是最靓丽的那一个,在这高光时刻,在这祝福声里,女儿满脸都是幸福。
三十几年前,我也是那个耀眼的新娘,身着红色婚装,在乡亲们羡慕的目光中坐上吉普车。回望生我养我的父母,她们在屋檐下泣不成声,想到自己从今以后身份的不同生命的转折,泪水不由地滚落,直至婚车把故乡抛在背后,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女儿出嫁的第二天,又回到我的家中。给予她生命的我,没有失落,反而有一种释然,因为她有了自己的生活,身心有了停靠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