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腔中最典型的非俚语，而是“儿化音”。语言学家跟老百姓一个模子，能说出来，可找不到规律，这事儿最奇妙。

    一句话的尾巴上加“儿”，不一定，有人举过例子，“水饺儿”，后面可以加“儿”，可是“馅儿饼”，就得中间加“儿”了。还有人总结说大的东西不加“儿”，比如太阳、月亮、宫殿、厂房等，小的东西可以加“儿”，比如盘儿、碗儿、勺儿、碟儿等，其实这也不对，筷子没有说“筷儿”的，叉子也没有说“叉儿”的。

    另外，有的字加了“儿”后，必须变音，稀泥巴，加上“儿”，读起来就成了“稀泥奔儿”。

    我一同学，外号叫“稀泥奔儿”，大名王琳。去年夏一起去武汉，今年春又一块儿去青岛。所到之处那里的美术界主要是汉画界的热情接送，他在汉画界很有名气，如今也就是还年轻，再过些年，等白发飘飘拄着拐杖的时日，必是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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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儿子和我讲，他演出的时候，换衣间有很多的女生，女生换衣服，他假装背过身去，其实眼睛一直想往那边瞟。我说：“你这是偷窥嘛。”他说：“我这个不叫偷窥，况且，我啥也没有瞧见。在我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心理很正常，我有性意识，说明我很健康。”而后又补充：“如果是你这个老头子偷窥，就不正常了，就是流氓了。”

    和儿子谈性，不可避免，既然谈到了，就不避讳，如果没有聊到这个话题，也不必非要往这方面引。要聊，就大声聊，不用躲在墙角去想。

    我们去商场，有大幅广告，是女性内衣的或者是暴露大腿的性感张贴，他都笑着拉我过去一同观看。

    前段儿，播新水浒，我没有看，只看了点儿片花。想起水浒的电视剧，我第一印象是八几年的山东那版，影像模糊，可是里面的音乐深刻，现在还可以哼哼，唢呐名曲“一枝花”。看看，三十多年了，调子还深刻。

    调子容易深刻。

    我过去听过个调子：男要穷养，女要富养。一直以为是。弄得自己总觉得给儿子太多了，恨不得让他吃糠咽菜，真的要是吃了，我又会难过，眼泪扑簌扑簌，心如刀割。

    男要穷养、女要富养的理论根据是：男孩子要懂得吃苦，将来成就大事业；女孩子要知道富贵，将来不被诱惑。幸亏的，我当年爸妈没有这样的社会调子，否则我就不能长得这样肥头大耳了，必当满脸旧社会，见啥都饿狼一般，冲锋在前，逮谁咬谁。

    某天，我突然大悟。不对，可能我听错了，应该是男要富养，女要穷养。反复琢磨，更觉得有理。女孩儿如果富养，从小不会操持，不懂得节省

    我认识至少十好几个叫王琳的，可见，这是个俗名儿。还有，我认识的王琳，女的多，没有倾国倾城的，只有歪瓜裂枣的。

    这个王琳呢，是男的，国内汉画学研究的头几把交椅。他名字大众化，人传奇。

    我比较喜欢他的一段经历：当年只有七千元大洋，全拿出来买了一幅某画家大作，拍卖后得到了两万，又买又卖，不断累积，直到某天遇到了汉画，一发不可收拾，成就了今天的他的研究领域。透过这个事儿呢，我挺安慰，知道了任何人都有潦倒的时候，生下来就抱着金蛋的毕竟不多。

    其实，我更舒服的是，与王琳接触，不用被暗示和逼迫着与之比车子房子和票子，他是只管着说他自己的汉画，我很感慨，有些人脑袋里根本不想金银财宝，可是从未缺过钱花，这样的潇洒是活人的需要。我曾开玩笑，整日里展示自己的豪车洋房的人，如同火化时为自己扎的兵马车，一切的努力在为阴间烧成纸灰而呕心沥血。

铜浮雕《道》

一件小事儿，很小很小。

今儿，孩子病了，发烧，最高体温到了39°7。带孩子去儿童医院。

在挂号处、计费处和拿药窗口，我看到了一个演员，吴若甫，也是给孩子来看病的。

忙前忙后的，我没怎么看过他的电影或者电视，知道是演过《牵手》的。

我喜欢在这里急忙着的吴若甫。

我就在他的身后，看到了药单上他孩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