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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与鲁迅回忆鲁迅先生 |
分类: 历史风云 |
萧红在与鲁迅生命的最后两年里
萧红是民国四大才女中命运最为悲苦的女性,她有着与女词人李清照那样的生活经历。一直处在极端苦难与坎坷之中的萧红,却以柔弱多病的身躯面对整个世俗,成为民国时期一位富有传奇性的女作家。1934的冬天,萧红与萧军从青岛启程去上海正式拜见鲁迅,蒙受鲁迅的关怀与帮助,在上海萧红焕发了更大的活力。
一段时间里的萧红是鲁迅家登堂入室的常客,鲁宅的生活似乎也独向其开放,萧红偷偷地记住了许多鲁迅以为没有记住的事情。她从日常生活出发,细膩而动人地展现了鲁迅伟大而平凡的生活,让人看到了这位文圣世俗生活中的蓬勃生机。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座丰碑,但鲁迅作为普通人的生活有时却被人们忽略,其个人生活亦很少有人涉及,萧红的《回忆鲁迅先生》则是填补了文学史上这一空白,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重要的一笔。
陈丹青在《笑谈大先生》文云:“我曾经假想自己跟这个人要好极了,所以我常会嫉妒那些真的和鲁迅先生认识的人,同时又讨厌他们,因为他们的回忆文字很少描述关于鲁迅的细节,或者描述得一点都不好,除了极稀罕的几篇,譬如萧红女士的回忆。”
萧红的《回忆鲁迅先生》是用女性的直觉能力去捕捉鲁迅的日常生活,描绘鲁迅的声容笑貌,读来有一种亲临其境感觉,仿佛和作者一样出入鲁迅家门,成为他家的常客和朋友。
如:有一次萧红她去鲁迅家里,一进门,什么话也不说,就咯咯笑了。鲁迅问:“为什么笑呢?”她说:“天晴了,太阳出来了。”我想萧红最可贵的一点是她至死都保持了她少女的天性,她的淳朴和自然是她投向万物时如初生儿一般新鲜而好奇的那一瞥。
萧红与萧军在上海待了不到两年时间,这也是鲁迅生命的最后两年。对于他俩个人来说,鲁迅差不多是半人半神式的、父亲一样的存在。起初他们住在法租界,离鲁迅家很远,为了方便见面,他们就把房子换到鲁迅家附近了。
萧红萧军常结伴来看鲁迅,每天都来。后来萧红一个人来了,萧红来到鲁迅的书房里,鲁迅也只是平常地问一句:“来啦?”萧红说:“来啦!”家里来客人的时候,萧红便和许先生一起做饭包饺子,包韭菜合子,两个女人一起闲聊。
那一时期,萧红的确往鲁迅家跑得勤。她喜欢听到鲁迅先生明朗的笑声,看着他笑得连烟卷都拿不住,笑得咳嗽起来。她喜欢陪许先生编织毛衣,剪裁缝纫,听鲁迅讲鬼故事。她把这里当成了她祖父的后花园。她心情好的时候,比如穿了一件新的红上衣,一家人都没注意到,她忍不住了,咚咚咚跑上二楼问鲁迅:“我这衣裳好不好看?”鲁迅就会放下工作,打量她一眼,老实地作出评价:“不大好看。”隔了一会儿又告诉她不好看的理由,比如红的不能配紫的,也不能配咖啡色的;绿的也不能配紫的;又说到她的靴子……
又有一次她要出门赴约,许广平替她打扮,找来各种颜色的绸条用来装饰她的头发,其中一根红绸条,扮得萧红似乎不是很好看,鲁迅生气了,大声地对许广平说:“不要那样装她……”这一幕真是意味深长。
后来,萧红离开去了日本。她走的时候,鲁迅正在生病。她走了三个月以后,1936年10月19日鲁迅逝世。萧红因不熟日文,对于日本报纸的报道,只能“渺茫知道一点”。当确知噩耗后,24日即写信给萧军:“昨夜,我是不能不哭了,可惜我的哭声不能和你们的哭声混在一道。”鲁迅去世了,萧军参与了鲁迅丧事的全过程,行弟子礼,他是走在第一个的。两个月以后,萧红回到了上海,先去万国公墓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