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心法与西方冥想观的异同
(2011-12-14 23:15:53)
徐朝旭(1996)比较了禅宗与西方冥想观的异同。他认为,当代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家和心理学家为解决当代人的焦虑、烦躁等心理问题,吸取了禅宗心法的有关理论,但他们把禅宗等同于冥心静坐、沉思默想。其实禅宗心法是功夫与见地、禅坐与生活、渐修与顿悟的统一。具体说来,禅宗心法与西方冥想观的异同有如下方面:
(1)功夫与见地方面,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家和心理学家认为,旅游、酒精和药物都无法使人们排除烦恼,要达到真正的解脱,只有冥想才是惟一的出路。冥想的方法五花八门,但这些方法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自觉地引导人的心理活动,让思维或感觉专注某一方面,最终达到心理上的宁静。
平常人的念头总是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没有片刻停息下来,要去掉念头除了用“一念”来牵制“万念”以外,别无其他途径。因此静修需要讲究方法,进行专门的训练。西方实在主义哲学家和心理学家把冥想当成是医治人们心理烦恼的灵丹妙药,然而人的心理难于平静,多半与物质欲望有关。由于物质欲望的驱使,人的脑海总是掀起一阵阵的波澜。如果心理症结没有打开,冥想过程中,人的念头便很难集中一处。而且冥想只占人们生活的一小部分,冥想结束后,人们回到现实生活中去,烦恼又会重新袭来。因此冥想和酒精、药物一样,它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冥想的修习必须和世界观的转变配合进行。和其他佛教宗派相比较,禅宗突出了“见地”在“修证”过程中的作用,强调归纳学理,注重“一心修证而融通教理”的功夫。禅定功夫的发展不只是打坐就能解决问题,还需要有“见地”的配合,还有一个思想观念转变的问题。退一步说即使禅定功夫长进了,如果教理不明,不但无法证到宇宙万有和生命的根源,而且可能走到
“外道禅”和“凡夫禅”的邪路上去。(太原心理专家注:“邪路”是以修为佛教为标准所言;凡夫禅”即以浸法悦、求幸福为目的而修行之禅。宗密于禅源诸诠集都序卷上之一谓,此类禅者虽能正信因果,然以欣上厌下而修,故称凡夫禅。)
(2)在禅坐与生活方面: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家和心理学家千方百计从禅师修证经验中寻找能用以冥想的方法,然而他们并没有解决冥想结束以后,人们在现实生活中怎样继续保持平静心态的问题。在禅坐过程中,思想要平静下来已经很难了,而在生活中要保持平静超然的心态就更难了。禅的实质并没有把参禅打坐与现实生活截然分开。参禅打坐是在修持,行住坐卧也可以修持。与佛教其他宗派相比较,禅宗更强调把学禅、学佛贯穿于禅坐以外的日常生活的事理中,从起心动念之处求证形而上的本体。但是大多数禅宗大师并没有否定禅定的作用,而是要破除执著禅坐、脱离生活的习气,达到坐禅与生活禅的统一。
(3)在渐修与顿悟方面: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家和心理学家认为,早在弗洛伊德之前,禅宗大师已经发现了人类意识中的无意识领域,只不过人类意识中的无意识的东西不是生理的本能和欲望,在人类意识深层的、更具有实有意义的东西是平静中国社会心理学研究进展剔透的意识流。虽然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家看到了开悟与静修的内在联系,但是他们所说的开悟仍然与禅宗的顿悟有明显的区别。他们把冥想过程中产生的宁静愉快的状态误认为是悟道的境界,实际上从佛学的观点看来,由禅定而产生的清静境界并不是形而上的本体。即使能够灭掉五官感觉、知觉的作用,只守着幽寂、空洞的境界,仍旧是心理意识的幻影,还是虚妄不实的。在静修过程中产生的各种幻觉还是在心理意识里打转,还没有达到对形而上的本体的认识。由于禅定功夫的长进、头脑中恶习的弃除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佛学上的顿悟必须与渐修相互配合。佛经历来把顿悟与渐修看成是相辅相成的。即使有深厚的禅定功底,如果没有领悟的配合,不用说“证”到宇宙万有和生命的根源,就是要把禅定的功夫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都很困难。然而在未悟之前还有一段长时间的禅定苦行功夫,没有这个条件就无法言及顿悟,而且在顿悟后还要有一段修持功夫。
总之,禅宗心法不拘一格,体现了高度的智慧和灵活性。它既不抛弃文字经教,又反对将教理变成脱离实证的学术思想,注重教理与修证的配合;它既以禅定为基础,又反对执著禅坐的教条,主张在行住坐卧的起心动念之处求证宇宙的本体,从平凡的生活机趣领悟玄妙的宇宙和人生的真谛。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家和心理学家吸取了佛学与禅宗关于禅定的理论,使之成为能与现代心理学结合、能医治心理疾病的实证科学。但是他们忽略了禅宗心法中一些更为重要的方面,这些方面虽然与禅定有一定的联系,但不是禅定所能完全包容和解决的。
喜欢
0
赠金笔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