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口才好,演讲时更是声情并茂,邀请他讲演的单位特别多。就胡适本人来说,他对演讲也有特别的爱好。这不,1947年10月中旬,胡适来南京出席中央研究院评议会期间,就做了一场令听众捧腹的演讲。
18日下午,胡适应政治大学校长顾毓秀邀请,给政大学生作了一场“大学即研究院”的讲演。国民政府考试院院长戴季陶听说后,立即发出邀请,希望胡适在回北京前能作一场关于《考试与教育》的报告。胡适表示,演讲可以安排在23日上午。
当天,位于鸡鸣寺附近的考试院内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就这样还有人不断涌来,原定院内公明堂会议厅根本无法容纳,只好临时改到院前的明志楼大厅举行。
报告终于开始时已经是11点了。胡适兴致勃勃地登上讲台。那天,他穿的不是西装,而是长袍,所以一开口就说:“诸位,看我今天的穿着,就有人知道我是来讲中国文学的,如果我穿着西服来研究‘国粹’,总是有点身心不符,说我胡适又在‘胡说’了。”
开场白引来底下一片笑声,会场气氛立马活跃起来。而胡适话风一转,阐述起教育与考试的关系。他说,考试制度在汉武帝时就有了,并产生了私人创办的学校。考试内容的改变,影响到学校教育内容。考试要用诗赋,学校的教育便讲诗赋;考试要用八股文,学校就讲八股文。“社会的要求和人们的心理,影响了考试制度。考试制度,也影响了学校教育的内容。”
从这里胡适又引申出中国自明朝以来流行的才子佳人小说,研究怎样才可以恢复社会上对考试制度敬重的心理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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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众中有人递上一纸条:“中国人有怕老婆的,这是否是男女平等的吉兆?您在海外多年,是否了解外国人也有怕老婆的习惯?先生亦如此吧!而今西方或有‘女尊男卑’的迹象,是否违反了男女平等的原则?请先生‘小心求证’之。”
戴季陶看这纸条上提问的内容与今天主题不对路,就丢在一旁。胡适却拿了起来,并称这张条子问的内容“有研究的价值”。他说,俗称“怕老婆”就是对女性的敬畏,是能够消除“男尊女卑”的恶习。自西方女权兴起后,所谓“怕老婆”是趋于男女平等的先兆。时代进化了,男权女权均等,生活文化了,不会另外形成“女尊男卑”的体统。
说到这里,胡适有意识地稍作停顿后,诙谐地说:“我和妻子江冬秀都有‘均权思想’,互不侵犯的。不过冬秀是属老虎的,我是属兔子的,兔子是怕老虎的,更怕被吃掉。”此时,会场是笑声不断。胡适不急不忙、略带微笑地继续说道:“不过,兔子有条飞毛腿,也就避免了这种危险。”在哄堂大笑中,胡适结束了他的这次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