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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孤独的安魂曲____读田耳的中篇小说<<一个人张灯结彩>>

(2007-12-04 20:5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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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若依个人的阅读趣味,折桂第四届鲁迅文学奖的中短篇小说,我最喜欢的是田耳的《一个人张灯结彩》。这部小说底色是幽暗阴郁的,可我读完之后留在心底的竟是温暖。这种温暖,不是冬日严寒里的熊熊炉火,而是漆黑夜路上一盏昏黄的灯,它微弱、颤抖、模糊,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但它始终在寒夜里若隐若现。
 

    这部中篇的表层构架是典型的犯罪小说,却远远超越了普通犯罪小说的意义。或者说把它当作侦探小说来读,真中了作者的叙事圈套。无疑这个圈套在田耳的精心经营下也是颇具魅力的。如果田耳没有读过迪伦马特、西默农的小说,那么他同这两位侦探小说大师叙事策略的某些神似便是很有意思的巧合。我的这种阅读联想也许并没有来由,而田耳也许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写侦探小说。

 

    这部小说里有暴力、有凶杀、有情欲、有侦探、有重重迭迭的悬念、有缁铢必较的机巧、有千钧一发的凶险、有斗智斗勇的搏杀、有错踪复杂的人物,总之是十分的好看。尽管好看的小说未必就是好小说,但我不太相信不好看的小说才是好小说。田耳这部小说,正是一部好看的好小说。小说结构紧实精巧,耐得住细细推敲。它的叙事流从容绵密,更深处却涌动着一股潜流:那就是人性对孤独的永恒抗拒,对温暖的永恒渴求。故事的起点是一个非常私人性的爱好:警察老黄偏好刮脸;随之展开一个关键性场景:小于哑巴理发店;引出一个枢纽人物:哑巴小于;又由哑巴小于牵出小说的对抗性人物:钢渣。三个主要人物,一个关键场景,开篇不过千字,交待得干脆利落。故事主要由三个叙事视角展开:叙述者的视角、老黄的视角、钢渣的视角。这三个视角不断交叉移位,叙事便跳跃跌宕、萦回往复、相互印证和暗示。几个声音或隐或现,时断时续,又重叠又疏离。先是警察老黄的声音,他多是拿眼睛看和说,对悲愁世事了然于心,平和到漫不经心,倦怠中隐藏着老猎犬般的机警,隐忍中又随时准备搏手一击。钢渣的声音是无奈和盲目的,他于混乱昏黑之中没有来路也没有去路,只有在假想的目的和情欲的发泄中麻醉自己。永远造不好炸弹的钢渣,叫我联想到《百年孤独》里那位叫阿玛兰塔的“未婚寡妇”,日复一日地织着裹尸袋,织了又拆,拆了又织。哑巴小于的声音是单纯的、原始的、执着的、钝钝的,动物般的哀伤,却具有唤起人性最深处渴求的力量。

 

    他们都是孤独的。钢渣的孤独来自对生存的恐惧和焦虑,像一匹走投无路的狼。哑巴小于的孤独来自于生命最原始幽暗的深处,她的世界是死寂和失语的,只能凭借肉体呐喊。老黄的孤独更多来自于他对这悲凉世界的清醒认识,他半睁着眼看着这残破、丑恶、凄凉和荒诞的世界,但他还是爱着这世界,含着脉脉温情。恰恰是他心里的这点爱,像火与光,更清晰的照见周围的黑暗与荒寒。所以他的孤独更深沉。老黄默默地把这孤独担当起来了,把这荒寒的世界担当起来了。如此,老黄的孤独就有了力量,有了宗教般的意义。

 

    田耳是深知这种种孤独的。他讲了一个警察抓罪犯的故事,更讲了一个有关孤独与荒凉的故事。捕者,被捕者,抢掠者,挣扎者,死了的,还在喘息的,都是悲凉的,都陷在深深的孤独里。所以,哑巴小于的哥哥要向老黄倾诉,哑巴拼了性命也要和钢渣纠缠,皮绊会心甘情愿养着钢渣,老黄在胡子并没有长长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走进哑巴小于理发店。所以,这故事就有了多重的意蕴,有了多重的声音,有了多重的色彩。田耳的语调是平淡的,可我在他平淡的语调中听出了巨大的悲悯。这悲悯像雾,悄悄弥漫在每一个孤独者的身上,不管善恶是非,黑白美丑。这是一首唱给孤独的安魂曲,唱给世上的每一个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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