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系列——小时候的故事（3）

我三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妹妹，这个妹妹很讨父亲的喜欢，也很讨祖父的喜欢。祖父服刑期间得了脑溢血半身不遂，就保外就医住在我的家中。

祖父是山东人，闯关东来到了东北，祖父是一个精明练达的人，所以很快就站住了脚跟，在沈阳（当时叫奉天）的城郊置办了许多亩田地，成为富贾一方的财主，并且娶了我的祖母——一个富家小姐。

听父亲讲过这样的一个故事：父亲小的时候，家中养有几百个家丁，且都配着枪。有一次父亲不知道把谁的手枪悄悄地拿在了手中玩弄着，祖父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并不知情，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声，回过身来一看：父亲坐在炕上（北方没有木床，是一种由土砖砌成的床叫做炕）手拿着还在冒着烟的手枪，铁青着脸，吓得浑身在抖，所幸的是当时手枪的口是冲下对准了炕，把一个土坯的炕打出了一个洞，也在冒着烟。不用说，父亲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被祖父着实地饱打了一顿。

在那个乱世之中，当时各地军阀混战，很多地方上的土豪为了自保都养有家丁。后来祖父的队伍扩大了，也成了一方的小军阀。后来被国民党收编成为了国民党的高级将领。解放后，因其没有人命案，且受当地群众拥戴，才逃脱了死劫，被党和政府判处有期徒刑13年。

这样的一个祖父，可想而知住在我家的时候，对我们的要求是很严格的。记得小时候，我们都很怕他，经常躲着他淘气。我和妹妹是不同的两类人，我非常淘气又无所忌惮，就成了祖父经常教育的对象。而妹妹很机敏，表面上很乖的样子，从不会在祖父的面前淘气，颇得祖父的喜欢。我与妹妹玩耍，分享长辈分给我们的资源（吃的玩的东西），她从不吃亏却又不露痕迹，每每吃亏的总是我。所以，从小我就不喜欢她，长大以后两姐妹的共同语言也很少。

记得有一次，家中的一个大苹果没经分配就不见了，祖父问起来是谁拿去了，妹妹当时就吓红了脸不承认是自己拿的，于是祖父就用眼睛看我，我坚决地说不是我拿的，祖父说你是老大做的不对还不承认错误，就要打我。祖母看到了是妹妹拿的，就使眼色给祖父，然后说：这个苹果谁也没有拿，我看见是一个大老鼠偷走了。妹妹见机行事，马上敷衍着说：对！对！我也看见了，是一个大尾巴大老鼠！祖父明白是妹妹偷吃了，但是，并没有追究下去，当然也不再追究我。不过这件事情，使我与我的祖父之间有了一点点小小地隔阂。也许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家庭的长辈们都会有偏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