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无想过我？

                   ——就凌霜降《偷窥》 说上几句

    文/牛明昱

    看到《偷窥》二字，首先便想起《后窗》，然后是《楼下的房客》，再然后……开始无边泛滥。事实上凌霜降的这篇《偷窥》可能跟这些毫无关系，但汉字是可以给人纯粹的联想的。

    《花样年华》中，四个人的故事，两个人来讲，如跳探戈般，你试探，我回避，你向左，我往右。中国式审美需要的是隐忍和揣测，暗洒闲抛却为谁的心事没有理由在青天白日下大声朗读出口。于是需要偷窥，请让我，悄悄看你，只一眼。

    周晚生，苏维拉，或者顾海洋。看，或者，只是他们的一个动作。事实上，人的内心，有着更张狂更迷乱的情结。如果偷窥于顾海洋只是一个小爱好，或者，于周晚生是一种以痛制痛的方式，于苏维拉，又只是一种寻找写作素材的途径。那么凌霜降，或者是那个冷冷的记录者。我，或者就是一个受了憾动的呓语者。

   对于这部《偷窥》，我并不打算正经地谈故事结构文笔什么的，老实说，这篇小说的卖点也并不在这些上。凌是聪明人，是要在概念先行的都会中再制造另一个概念的人。所以《偷窥》中可能并未有真正的偷窥，或者她在文字中告诉读者的偷窥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一回事，但至少我们在行文中看到了偷窥二字所包含的那些足够挑逗你的神经与情感的东西。这就够了，我们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下去，直至其他的东西抓住了你，比如三个偷窥者中，周晚生不自知的寂寞，比如苏维拉与顾海洋亦不自知的寂寞。你读着读着，就会不自知地想起，你是否也是其中的一个寂寞的人。或者你的寂寞比他们多一些或者少一些，但这不影响这些文字对你的打动。我们真正爱上的，总是那些某一方面与我们相似的人。而文字也恰恰如此，打动我们的，恰恰就是那些看似不经意，看似冷漠，却述说了我们内心某个隐私角落里的隐伤的句子。就是如此。也许拿到这本书的时候，你最初只是被偷窥二字吸引。但从你翻开第一面开始，一行一行地读下去，你想的，就再也不是偷窥了。

   一本吸引人的书，理应如此。凌霜降做到了。

    我并不认识作者凌霜降，也不打算大力吹捧一下她。我只是在偶然的时间地点发现了然后偶然的偷窥了一下而已。蔡明亮的《洞》是一绝，他让偷窥变得严肃而绝望。凌霜降呢，她冷冷地简单地描绘着都会生活的波涛暗涌，是阴谋？是梦？是爱情？还是现实？她告诉是，以上所提，全是。又全都不是。看完这本书不禁要想，这个声称写字为生的女人，这一次是偷窥，上一次是一些恶狠狠的小句子，下一次呢？她要告诉我们什么？

    你有无想过我？偷情后的女人在电话中安然问男人，刚在偷窥她与别人偷情的过程中完成了手淫的男人说，想。于是偷窥那么激烈，我们活在一场日益丰盈的幻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