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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是怎样“炼”成的(上)

(2006-09-25 10:10:43)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早餐的时候,选用了葡萄酒佐餐,而且是在那个狭长的盛产葡萄和葡萄酒的地方。

 

  当时,我们恰好在出产香槟酒的心脏地带,一个名叫博奇(Bouzy)的村子里,在乔治·维塞尔(Georges Vesselle)的家里稍事休息,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维塞尔先生宽厚而快乐。他觉得,一顿平平常常的早餐所提供的营养,显然不足以让人捱到午饭时间。所以,他家的餐桌上往往堆满了各色各样、一盘又一盘的熟肉和粗粗的棍子面包,并搭配有香槟酒来佐餐。接着,他端出了辛辣呛鼻的干奶酪和几瓶胖嘟嘟的博奇酒。这是香槟区出产的惟一的一种红酒。

 

我推想,对于那些每天早上只限喝一杯黑咖啡,吃一块麦松饼的人来说,维塞尔先生家的早餐似乎过于奢侈了点。但我们那天还有劳神费力的活儿摆在面前呢。这工作要求有警醒的味觉和饱满的肚皮才能胜任。我老是在想,基于这种情况,明智之举就是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吧。

 

  我很少能碰上这样真诚好客的人,这也是我改变行程的原因。我得承认,在法国朋友面前,我肚子里有关香槟的知识非常有限,都是些零碎的片段,是任何一个外行人,热切地喝上几年香槟都能吸收得进去的。这香槟酒呢,有显赫的大厂,也有小小的作坊;有难得几回有的好年份;有浓一点的、淡一点的;泡泡有大一点的、小一点的——除了这些之外,香槟于我形如带有喜庆和浪漫色彩的神秘物件。无疑,这样的佳酿要大师级的人物才做得出来。但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就不甚清楚了。香槟,一如法式炸薯条或是佳人的真心,只能看作是另一样天赐之物,赶紧敬谢笑纳吧。

 

       我的朋友太客气了,对我的无知,也就是表现出几许惊讶而已。但显然,他觉得我在香槟知识的教育程度上有些微差距,不,简直是鸿沟般的差距。因为几周以后,他打电话说,要安排一次大密度的补习课程,和葡萄收获与酿制有关。这样,我就可以弄明白,从葡萄采摘一直到变成美酒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过程。

 

  于是,在博奇村吃完早餐后,就到了我们上第一堂课的时候了。我们搭车前往世上名字取得最讨巧的一条街——艾柏内(Epernay)的香槟大道(Avenue de Champagne),这是安德尔·巴瓦雷(André Baveret)为我们安排的嗅觉与味觉之约。

 

  巴瓦雷先生也是一个快活人(不必惊讶,香槟酒同样充盈着快乐)。佩利耶·珠玉(Perrier-Jou雝) 葡萄酒的口感和色泽年年都因他负责调制而臻于秀雅、清淡、飘忽的境界;他的绝技塑造了佩利耶·珠玉独特的气质。而无论气候何等诡谲多变,也不管葡萄藤蔓有时会有什么离奇的行径,那份气质必须保证年复一年,一以贯之。这也正是困难之所在,不论谁要调制一份旷世佳酿,都需面对这些困难。而香槟还真是“调制”出来的呢,它是一种合成物。这世上根本没有“原酿”香槟这种东西。

 

  首先呢,巴瓦雷先生解释说,你必须四处“物色”。他带着我们依他墙上的地图走了一遭。地图上标出了香槟区的各个村落和葡萄园所处的位置。总体算来,他一年中要挑选的葡萄分散在36处葡萄园中。这些葡萄混合的比例,每年各不相同。因为葡萄的口感和品质年年都会产生变化。(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香槟绝不可能由电脑调制。用电子替代物取代上天赋予人的味觉,也是不可想象的。并且,正如我要探索的,电脑不可能像人一样有感觉,而这恰是品味香槟的关键因素。)

 

  我们有了葡萄啦!现在,必须把这些葡萄搭配起来。接着,我们又由办公室逛到了隔壁的品酒室。房间里有一堆纯绿色的瓶子,和更大一批的玻璃杯,全都排列整齐地放在一张长条的白色桌子上。而在桌子的每一个角上,有个东西叫我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那是个齐腰深的“痰盂”,请往里面多“吐”一点。这样就对了。因为有些酒的酒龄尚浅,尝起来会酸掉你的牙。当我们顺着一排排的杯子一路品尝下去时,一想到居然有人能把这些五味杂陈的味道搞个清清楚楚,景仰之情就油然而生。这些味道的确是有差别的,连我缺乏专业素养的味蕾,也分辨得出来。但是,在最终的合成物中,到底这一种要加多少,那一种又要加多少呢?这在许多方面和调制香水差不多,只是多出了一个复杂因素需要考虑,就是你必须乐于下咽它们。

 

  接下来是施魔法的时候了。巴瓦雷先生拿出了一样东西,样子像个特大号的试管,然后把我们尝过的那些新酿制的葡萄酒原液,按照不同的份量,倒入试管里。他摇动试管内的酒,再从一个没什么标记的绿色瓶子中倒出一些来,朝试管里加进了最后半杯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这是一次关于调制酒的演示,让我们多少了解一下“混合”的技巧。它能把若干刺激的味道瞬间化成甘醇滑顺的滋味。就像变魔术一样,这调合物的味道好极了,大家不妨喝上一口。

 

  本来有再来第二杯的念头,无非是要确认一下口感,后来因为还要下乡一游,不得不放弃。我们的午餐是在维兹内(Verzenay)一座重建的风车坊里面吃的,吃的比较清淡。我们听说,这是为了让我们养精蓄锐,以备接受下午课程的考验。

 

  香槟区的景色和世上其他地方的风景并无二致。这里的景观谈不上摄人心魄,逶迤和缓的丘陵占了绝大部分,偶尔可见一辆拖拉机在遥远的天际出没。可是,你再也找不到比这里照料得还要好的绵延乡野。触目所及皆是一派整齐有序的样子。一畦畦茂密、笔直的葡萄种植带,浑似出自整齐划一的人工修剪。而且,如果你有幸受邀游览维兹内的风车坊,你就会看到另外一种该地独有、令人难忘而又欢欣鼓舞的场面——一位手捧大酒瓶的仁兄,在此早已等待多时了。

 

  我们钻出车外时,他已在一旁恭候。他有张红润的脸庞,头戴一顶深蓝色的帽子,身穿白色长围裙,手戴白手套。右手臂紧贴胁下,手肘弯曲,双手紧紧护着一瓶产自玛姆酒庄1985年份的大绶带香槟。若说还有比这更受欢迎的午餐开幕式,我还真没见过呢。

 

  结果,这瓶“大绶带”香槟还只是开胃酒,后面还接着要上其他高贵的大瓶香槟酒:玛姆克拉蒙(Cramant de Mumm)、1985年份的佩利耶·珠玉黄金时代玫瑰红(Perrier-Jou雝 Belle Epoque Rosé)和玛姆红绶带香槟(Cordon Rouge de Mumm)。而他们斟酒之精准,托瓶的手之坚稳,是我绝不敢奢望去效法的。行家是不会抓着酒瓶的颈部或腰身的,而是用手掌托住瓶座,大拇指扣住瓶底深陷进去的酒窝,手臂尽量平伸出去,香槟被缓缓倒出,如此平顺、精准,直到泡沫正好浮到酒杯边缘下方一点点就立即停止。一想到这一大瓶酒的重量不轻,笛状瓶口的口径又不怎么大,酒香又浓郁,加上斟酒时要伸出一条手臂的距离,我就会觉得,这仪式看来真是危机四伏。天知道我若亲自上阵,会有什么大祸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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