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中篇小说 |
题外话:我在写这篇小说时窝了一肚子火,不是为转子,而是这该死的网络,我写文章从来都是直写直发的。不想在写《转子》(一)时,网络页码有误,不仅发不出去,还把文章弄丢了。我想操这网络的祖宗,方消心头之恨。我愤愤然骂了一个小时,又烦闷地跑到健身房搞了一个小时的健身。回来后再写,已然没了第一稿时激情。
转子是一个女孩,准确地讲,是一个坐台女。
我是市日报社的一名女记者。许是职业习惯,突然心血来潮对坐台女这个行业来了兴趣。要说以前对这个行业自己是一无所知。
认识转子就成了很自然的事情。
我和同事阿言采访完市玻璃钢厂后,玻璃钢厂毛总接我们在长城饭庄吃晚饭,又盛情邀请我们去唱KTV。阿言征求我的意见,要是在以前,我保准一口回绝:不去,歌不会唱,舞不会跳,去那儿干嘛?现在有了这层意思在里面,就不同了。我对阿言说:“去,怎么不去?当然去!”
我们一行有六个,就我一个女人。在走进香格里拉夜总会时,我对阿言和毛总讲:“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当我不存在。”KTV的环境不错,七月的天在外热得一塌糊涂,里面却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包厢装饰得很雅致,点缀着的几处鲜花也很得体,整个房间里泛滥着一种慵慵暧昧的味道。房间旁边还有一个小厢房,我问做什么用的,毛总说是方便客人谈事的。我有点奇怪,这么嘈杂的环境感情还能谈成什么大业务吗?!毛总很内行地叫来了妈咪。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孩便鱼贯而入,整齐地站在客人面前。她们年龄大多20岁左右,青春逼人。客人的目光有些贪婪地在她们娇洁的脸庞和迷人的身躯上舔来舔去,象在市场上挑选牲畜似的。女孩们没有丝毫的难为情,一脸含春。
转子就在其中。
转子看上去十七八岁光景,身高1米60左右。一身花格学生裙装,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仿佛能说话。一对乳房丰满圆润挺拔,稍不留神就会蹦出来。毛总的眼光很毐,象捉小鸡一样,一把就把转子从女孩中抓了出来,放在自己身边。阿言声称要陪我,不要小姐。我说不行,咱不是有言在先吗?我从女孩中挑中了一个叫米兰的,带到了阿言的面前,米兰看上去很羞涩,冲着阿言郝然一笑,阿言就再也没有推辞了。没有选中的女孩带着少许失落辗转别的房间去了。留下的女孩欢天喜地坐在客人旁边叫起饮料吃食什么的。房间里剩下11人,音乐一响,整个房间立刻生动起来。
要不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我对转子印象不会那么深,也不会在后来的日子里发展成好朋友。
KTV本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去处,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做得出。环境感染人,要嘛你不来,来了你就要适应.就连阿言这样平时不苟言笑,道貌岸然的人,在这里看女孩的目光都有些迷离,一副柔情小生的模样,让我对他的好感大打折扣。其他的人就不要说了,打情骂俏,浑水摸鱼见怪不怪,根本不需要忌讳我的存在。碰杯声,歌声和尖叫声很快就把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
毛总是一个当地颇有名气的企业家,也可以说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那种爆发户,财大气粗,大腹便便.当代企业家的许多优点和缺点都具备。起先他是搂着转子唱歌,象鸭公一样的嗓子,唱了一曲又一曲,他的歌唱得的确不怎么样,要我说那简直是噪音污染,可他底下的一帮人把巴掌都拍肿了,毛总每次还相当有礼貌地如同名星一样谢幕,连声说五六次谢谢,真是有趣。每次唱歌后,总有那么两三个人用酒给他颁奖,他一概来者不拒。包厢里很快就喝掉了四箱啤酒。阿言一直在和米兰说着悄悄话。
我出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回来时,没有发现毛总和转子,阿言和毛总的部下杯盏相碰,酒热正酣。我刚坐下,就突然听到了小厢房里有打斗声和哭喊声,我连忙按下了音乐暂停键。转子就光着上身跑出来了,两个乳房象两座山峰一样,直挺挺朝前撅着。她又羞又恼,眼睛里全是晶莹的泪水。我一把抱住她,挡住房间里向她射来的目光,焦虑地问:“怎么啦?谁欺侮你了?”她扑在我的身上,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一对巨乳顶着我,象两只小兔子在我怀里跳。我连忙叫米兰找来衣服给她穿上,小心给她扣上纽扣。
毛总就那样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转子说:“哼,婊子,装什么纯情?!”
转子停止了哭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象母老虎扑向了毛总,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毛总的脸搧了一巴掌,嘴里吼了一句,我听得很清楚:“你妈才是婊子!”
毛总起先是一楞,摸了一下发烫的脸。等反应过来后,猛地一把就抓住转子的头发,往墙边拖。我大吼一声:“住手。”
全场的人都直楞楞朝我盯着,毛总的手还紧紧揪着转子的头发,显然被我的声音怔住了。我愤怒地望着毛总说:“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立刻放手。”
阿言和米兰才醒了似地上前扯开了两人。
“对不起,云大记者,我糊涂,酒喝多了,我不是人!”毛总如梦方醒,连声向我道歉。又迅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大迭百元大钞往转子手里塞,喃喃自语:“转子,对不起。”
转子象狼一样盯着毛总,足有一分钟。把手中的钞票朝毛总的脸上一甩,捂着脸冲出了房间。我忙追了出去。
转子一个人在空荡的大街上,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象划船一样摆着小碎步跑,感觉有点象冬天里旷野上形影相吊的野狼。我追上她时,她反而停了下来,望着我,怯怯地叫了声:“云姐。”就扑到我的身上又开始了抽泣,此刻,她显得是那么的弱小和无助。我拍着她的肩膀,就象哄小孩一样:“别怕,有云姐保护你~~”
从这个晚上开始,我就慢慢接近了转子的心,了解了转子,还有许多象转子一样同命运女孩鲜为人知的内心世界~~(接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