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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藏山卧水葛水平。

(2008-09-08 20:20:40)
标签:

环珮空归梅子

山西人物

葛水平

人物评论

情感

分类: 独坐幽篁(偶尔装模作样)

一:藏山卧水葛水平。

图,文/环珮空归  

我以韦小宝式的顽劣惫怠与无知者无畏的姿势出现在拥有诗人与作家后缀的他们面前,面不改色,并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他们是著名的谁。

在我眼里,他们只是一群女人与男人。

并无不敬。只是十年来,我的灵魂一直活在一个错位的时间和地域内——林语堂沈从文梁实秋张爱玲苏青的桀骜尖锐时代与奢靡细致的旧上海。我不肯穿越时空回来。即便我的凡胎在这里被风吹日晒被手术刀翻来转去最后面目不堪。

原谅我的固执。让我安心看他们挥斥方遒。

 

直到她,葛水平出现。

彼时,我依然若无其事地用筷子夹着蒜薹炒肉,看周边的人去问好。她的鲁迅文学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她努力加天分的结果。

可是,她站起来指着我和另外一个姑娘说,可以顺路捎我们回家,让组织者不用操心。我明白这份好意,只是有点不愿接纳。那代表着我将一路保持沉默。

我会晕车。事实上确实如此。

但这仅仅的三四个小时内,我以一个资深八卦者的身份观察了她的言行和举止,并喜欢上了她。这一切和她的文字与成就无关。结果,就如那首歌一样,我宁愿“长大后就成了你”。

 

她握着同行姑娘的手,说一些过来人的话。关于女人如何为人处事关于读书和写字。

她的齐耳短发柔顺,她的眉眼柔顺,她的声调柔顺。可这些柔顺里却扎着一根钢筋,透出点女人该具备的硬度。

她说,女人不可互相倾轧,男人会看不起。闷头吃饺子的我,听到后,抬头看了一眼她,觉得这句真好。我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我维护女性群体的利益之急切,就像母兽护小兽一样。且对自己和有些女人的不好做派确实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我咽下饺子重复了一遍。她对我点头,示意该铭记。

她自自然然地谈自己的第二次婚姻,说带着孩子离异后的彷徨,以为幸福再不肯招手。转而谈到与现在的那个他初见时的简单摊牌。我能想象出她当时的悲壮。

她的车载CD歌曲是一个歌手送的陕西民歌。那种高亢的婉转,即便在低矮的汽车里,依然有穿透力。窑洞。破损的春联。白羊肚毛巾。红兜肚。敞开的大褂。那个他表白“你要是想和我好来,咱就慢慢交。你要是不想和我好来,咱就悄悄拉倒。要好咱就一辈辈好”。朴实却一点没让人觉得粗鄙。

 

她在蜕变。从一只蚕宝宝化蝶而出。

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她拿出相册给人看。我笑称,会看到她的婴儿肥。她少年的照片,眉眼端庄,穿三毛年少时那样的及膝裙子戴那种帽檐大大的太阳帽。甚至还有画了社戏一般傻傻古妆的片子。

一本本小相册在指尖掀过。她逐渐强大起来,清瘦而有了味道。走在祖国各地与世界各地,与不同种族人的合影。她的衣服与神态在变化。她眸中的自信开始放光。

她指着一个非常肥胖的外国女子告诉我们,女子的丈夫多么英俊和事业有成,却那么爱这个女子。爱是不可理喻的。爱是永恒的谜。就像我喜欢眼前的葛水平一样。若为男子,必娶此时的她。呵这是不劳而获男子的奢望。

 

我依然拘谨。不肯表露哪怕是一分的感情。

但她的屋子是这么合我的口味。收集来的皮影戏,布鱼挂件,石狮子,一大盆的布老虎,林林总总让我爱不释手。至于那高不可攀宽不可及的庞大书柜,她亦坦称,是她先生的书籍而已。

见我们这么欢喜。她蓦然活泼起来。孩子气地跑进卧室,提出花花绿绿的一堆鞋子。我差点惊呼起来。我梦寐以求的,不是倏然而至的爱情与名望,是这些别致的小玩意儿。

一双红色黑补花的软布靴。一双翠绿的绣花拖鞋。一双蓝色的浅口鞋。一双草编的五色凉鞋。一双黑色带大朵花的偏袢鞋。一双和软布靴花色配套的细带鞋。整整六双。我抢过朋友的相机拍。她笑呵呵地说,这样的鞋子她好多呢。

那一刻。我觉得她好富足。这得走街串巷淘多久才能得来呢。且大小这么合适。

我提起来查看布鞋下厚厚的底子。这玩意儿稍微处理不好沾水会湿。发现她别出心裁加的是做拖鞋手艺人拥有的那种泡沫底子。舒服且轻便。这个聪慧的女人。我暗自叹息和高兴,学了一招。

还有那些包哎。她干脆开柜子,拎出一大把。有的是少数民族阿婆头上的额勒,有的是她们围裙上有特色的部分,都被她巧手缝制到了一起,那个大大的盘花纽扣,恰恰好成了包的扣子。

天衣无缝。

 

我们背上她所有的包,挨个拍照。我们穿上她那件偏襟大褂拍照。我们在她的爱物前拍照。她的笑容灿烂,说,姑娘们就喜欢这些。我立即声明,我看到这些比看到满柜子的书更快乐。

我只是个生活在过去的俗人。喜欢精致与风情。

她全有。但她又从精致与风情中脱俗而出,这一切让我明白,岁月真的是一种沉淀。

只是我们掌握不好的话,会将密度搞错,于是渣滓浮出,清冽沉没。就如贾宝玉说的那样,水做的女儿嫁了汉子就成了混沌可恶的婆子。

葛水平却将杂质化解开,都转换成了能量。

 

她提水擦车,我们帮忙,她并不推却。只是说,这个样子的脏,多难看。她没有一点矫情。我们常拿来调侃的“从容淡定”,在她身上是真的。她的妈妈,一个瘦小的阿姨,会手足无措地和我们道别。

我随口问,姐,你那些鞋子与衣服平时穿么。因为太夸张了。她说是。送我们走的时候,她踏上了那双翠绿绣花布拖。宽松的仔裤,少数民族风格的褂子,藏银的镯子。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我爱死了。她结饺子账单,我没有抢付。我远远地看她的背影。

淡淡的,淡淡的,她的笑容。转身走了。

我知道这就是一面之缘。

但已足够。让我有了希望。原来常写字的女人皮肤还能这么好,原来贫瘠土地里的女人也能蜕变的这么有风韵。是风韵。不是单纯的漂亮或者美丽或者妖媚。

 

我收获了她的一本书。她从灰尘中拖出来塞给我们,有些不好意思。我略翻,看到那些平实的语言平实的故事。也许,有一天我会穿越时空回来,亦写这样的文字。但这不是我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要蜕变成她。她的风韵。

藏山卧水。笑去幽怨。视盈若虚。

 

 

 

      后记:这是我唯一一个没读过彼人文字没搜索过资料就下笔写的人。这是个润物细无声的女人。她是我此行无意却最大的收获。

      我们一生总要感谢一些人和事给自己带来启迪。我感谢她。她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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