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大讲堂:毛丹青聊日本文化与中日交流

2012年08月30日16:35  新浪博客 微博
毛丹青做客新浪网毛丹青做客新浪网

  2012年8月27日,旅日作家毛丹青做客新浪网,介绍自己在的日本的经历、写作与文化推广情况,并对日本文化,以及中日文化交流等问题,发表了独到的见解。以下为访谈实录。

  访谈视频——毛丹青聊日本文化与中日交流

  写日本是为通过看你来表达自己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新浪网上大讲堂。

  今天我们要跟大家聊的是我们一衣带水的邻邦——日本。俗话说“反日不如知日”,让我们多多了解我们的邻居。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天我们给大家请到的嘉宾是旅日华人作家毛丹青(毛丹青博客 毛丹青微博)老师,欢迎您毛先生。毛先生是也是日本神户国际大学的教授。毛先生从1987年就开始移居日本,现在在日本已经生活25年的时间了,这期间出版了很多介绍日本的著作,帮助国人认识日本。今天我们请毛先生来给我们聊一聊您所了解到的日本,同时也让我们大讲堂的观众朋友们多多了解一下我们的邻居。

  我知道您之前写过《闲走日本》、《感悟日本》这样的作品,闲和感悟都是节奏比较慢的感觉。现在出的介绍日本的著作叫《狂走日本》,疯狂的狂,这个《狂走日本》怎么理解?跟您之前介绍日本的作品是不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毛丹青:我在日本25年,今年50岁,一半的时间在海洋的那一边度过的。我写日本是百分之百的因为个人的理由,包括您刚才所说的《闲走日本》,这本书是为了纪念我和我的太太,她是北京人,结婚20年,我送给她的书。她很(喜欢)悠闲,我们经常去一些寺院,去一些安静的地方,去看山、看鸟、看花,(它是)这样的一个作品。

  现在的这部《狂走日本》,实际上是十年以前我做过的一个小册子,它主要以图为主。我在日本的25年时间里,所有的道都府县我都去过,而且我对他们的民情,有一种很强的好奇心去了解。所以,我对日本的描写来源于个人,来源于草根,来源于民间,它不来源于任何指令。我对日本的表达,用中文描写也好,用日文直接写也好,都是采用了这样的一个方式和方法。所以,我觉得我和日本这种零距离的接触还有触电,都是因为个人(原因)而开始的。

  主持人:这次为什么要狂走呢?狂在哪儿?

  毛丹青:狂是表示我的一个状态,实际上也是因为语言的误会。因为“走”这个字在现代汉语来说,它是我们行走的走,但是古代汉语里边有跑的意思。在日语里边,“走”是跑,它没有闲走的走的概念。所以,当我这个书的名字字形给日本读者看的时候,他们误以为我在飞跑或者奔跑,但实际上在现代汉语里边来说它实际上是在走。狂是一种思绪的意思,就是经常在起伏,经常产生的一种想法,对日本的很多细节去追究。这么一个状态。

  主持人:这次您重点介绍日本的哪些方面或者侧面?

  毛丹青:是日本生活里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这种点点滴滴里边有很多不经意,不是我想了解它,而是它会飞到我的面前。有这么一个例子,我在国内大学做讲演的时候,有同学问我“中国文化对日本有多大影响”。我举了一个例子,在一个冬天,我去一个面馆吃面,有一个老头就坐在我的旁边,因为他可能眼神不太好,一碗热面,他误把胡椒粉的筒和牙签筒搞错了,把牙签一下倒进去,你可以想象那个场面,所有牙签都喷射到面里面。我看了以后吓了一跳,但老头很淡定,他嘴里说了四个字出来,他说“草船借箭”。

  主持人:中国的成语。

  毛丹青:我通过这样一个例子来回答。因为这本书里边没有大的思想,不提供这种概念,我主要想通过一些事情,一些现场来表达。

  主持人:日语说草船借箭是拿日语说的?

  毛丹青:当然,不同的发音而已。

  主持人:内容都一样。

  毛丹青:一模一样。

  主持人:我们还想了解,您为什么会一直这么观察日本、写日本,一路这样下来?另外,您觉得中国人对日本了解得够吗?

  毛丹青:第一,我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方式?因为我作为日文作家,出道大概在十二三年以前,是用日文写作,那个时候是因为自己生活的状态,我是1987年到日本去以后,以留学的身份去的,很快就因为没有钱,去打工,后来找到了一个职业,是卖鱼,后来就开始经商。这一段时间始终没有任何阅读的时间,也没有写作的冲动,因为挣钱很忙。经商比较成功以后就开始转回到文坛上,我毕竟是文学青年。(笑)

  我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大概三年到四年的时间,作为一个中国人会飘浮在日本人的海洋里,我是99.9%都是生活在他们的环境里。我碰到的是鱼老大,我碰到的是老鬼,老鬼就是轮机长,我碰到的是警察,我碰到的是渔民或者农家,或者是工薪阶层等等各种各样的人,(他们)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忽然我会想,(我有)太多的资源来表达日本。这种冲动来源于我丰富的生活。后来我在一个公司工作以后,决意想做一个日文作家,我辞去了公司(职位),拿了失业保险金以后就开始用日文写作。有一次我回国的时候,在爬山时碰到了一个禅师,他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在你的眼睛里看到的永远是我自己”。我觉得这句话很高明,我们可以通过看你来表达自己,其实就是“借镜”,把你的眼睛当成观察我自己的镜子,这个就成为我整个文笔活动的一个最根本的立场。我表达“你”要大于表达我自己,我想用你的语言触摸你的灵魂,而我把我自己叫做“隐形”,把我自己的形状隐蔽起来,这导致我现在无论是日语还是中文,我全部写的是日本,是这么一个概念。

  主持人:您觉得中国人对日本的了解,到底达到什么样的一个程度?如果用百分之百估算一下?

  毛丹青:还差得很远。原来戴季陶先生曾经写过一个《日本论》,他的开场给我印象很深,他说在一个解剖台上,把日本解剖开,我们用各种各样的工具来透视。他说这个工作是很复杂的,需要很长的时间。我觉得他说得特别对。我们很难说对这个国家或者对这个民族的看法会达到一个什么程度。有这样一个事实,现在每一年从中国到日本去的人,包括留学、游学、经商、结婚、移民,大概可以超过100万人次,这在历史上是没有过的。过去你看遣隋史、遣唐史等等,包括鉴真和尚从扬州东渡到日本,都是很小规模的。(现在)有这么大规模、这么多人到那个国家去,看到了他们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人,会足够加大中国对日本的认知,这是一个时代的要求。

  主持人:所以现在逐步地对日本的了解比过去多一些了,但应该还是远远不够的吧?

  毛丹青: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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