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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语录
马世芳:刚出社会,很希望赶快让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很在乎别人怎么看你。然后作为一个散文的作者这个身份,一开始还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给你一个好的定位,你只能靠不停写,没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只能一篇篇写,累积到一个量的时候,别人看你的时候,样子就会比较清楚。
马世芳:对生命的分享
主持人:从第一本《地下乡愁蓝调》到现在的《昨日书》已经过去了4年时间了,在这4年里面,马老师也是接近不惑之年了。在写作方面的心境有什么变化吗?
马世芳:这本书跟上一本时间上有差别,上一次文章说的是90年代中到那时候出书是2006年左右的。这本书最早是2002年时候写的文章。我想大致上来说,比较近一点的文字,文字的质地确实不一样,90年代是二十几岁,刚出社会,很希望赶快让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很在乎别人怎么看你。然后作为一个散文的作者这个身份,一开始还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给你一个好的定位,你只能靠不停写,没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只能一篇篇写,累积到一个量的时候,别人看你的时候,样子就会比较清楚。
《地下乡愁蓝调》里的文章,比较是我在累积跟发现,或者是试着塑造属于我自己散文作者的身份,找出了一个形状,还有很多没有收到里面,是我出书当下希望读者感受到的我的样子。全部是跟音乐有关的题目,不是乐评,那些文章是比较抒情的。它是散文,主题是音乐,那到这本的时候,甚至可能有三分之一左右的篇幅跟音乐没有直接的关系。这次这本书,我自己觉得过了90年代的那个状态,当初可能凭着一股热情,一股非常激动想要分享,那种激情是比较外露的,颜色是比较浓重的,感情是不遮掩的。
这本因为年纪比较大一点了,下笔的时候会稍微平和一点,心境稍微平和一点。描述音乐,音乐本身是饱含着激情的,我怎么去描述那个激情。我后来发现你描述一个本身饱和激情的艺术形式,用充满激情的笔写未必是最好的方式,有时候要退一点回来,用稍微冷一点的笔写,激情隐而不显的部分要读者自己去咀嚼,这本书气场平和一点。
这本书有比较多的属于我自己生命的分享,自我暴露的东西多了一点,有很多是第一人称,开篇写我怎么成为一个播音员,我从童年接触广播这个媒介,怎么样在成长的过程里面,亲身见证了台湾流行音乐几波变化,我用我自己的经验写这些。包括书的后面,我写了一些关于童年的记忆,生活的比较像是随笔的文字。这个部分可能跟《地下乡愁蓝调》的感觉会有一点不一样。
所以这是我对《昨日书》这本书本质上虽然也是把一批当初成文的时候没有共同的目的,我希望编出来的时候有读下去比较顺的节奏感,或者是比较接近的气质。
主持人:网友比较了解马先生,能从网上搜到很多关于他的文字和介绍。但是很多事情可以通过他写的这本书来得知。又有一些事情,通过马先生的口娓娓道来更有意思。一开头这本书写了如何走上电台DJ这条道路的,我们特别想知道是怎么走上的?
马世芳:事情是这样的,我的父亲、母亲都做过播音员,我的父亲是大学老师,他是一位作家。但是他也有一段时间在台湾的中国广播公司,每天一大清早上班,主持早上的节目,大家在上班路上会听到我父亲播报的新闻。
主持人:您父亲做的是新闻节目?
马世芳:新闻评论节目,不是音乐节目。他也是在电台认识我母亲,他们才会在一起,才有了我。我母亲陶晓清是台湾非常重要的一位资深广播人,她在台湾最早介绍西洋流行音乐的,三四位DJ之一,1966年就开始介绍西洋流行音乐,70年代的时候,台湾开始有了年轻人唱自己歌的运动,校园民谣,我母亲当时用她的节目去鼓励这些年轻人,邀请他们来上节目,请他们带着自己的琴来弹唱,还有放小样,后来开始筹办演唱会。
我母亲陶晓清的名字,在70、80年代台湾创作音乐里面很重要的推手,同行很尊重他。我对广播这个行业并不陌生,我父亲、母亲工作都忙。带着我到电台去玩。我妈她到播音室里面忙了,把我交给同事,每一个都是播音员,一开嘴说话特别的好听,来马世芳这里有社论,来念念听,他们觉得我的口条不错。我跟广播接触,就是9岁那年,我在音乐节目里面担任小小嘉宾,每个星期一次在里面说故事,我每个星期带一本故事书到中广办公室。进播音室,玻璃对面坐着工程师的叔叔,音控室的叔叔,一个麦克风就开始说故事,说了一年的故事。
我现在脸是长的,我小时候脸是圆的,像个小笼包一样,我的小名叫小球。那个单元就叫小球说故事,《昨日书》书里有写。做广播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就是好玩的事情,没想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