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徽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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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徽县(新韵)
几番霪雨景催新。秦陇一隅浥旧尘。
徽县位于甘肃陇南,小陇山腹地,秋色极好。去过几次,依然游兴不减。只是天公一直不作美,连日阴云不开,周六略晴,恰女儿期中考试结束,便决定与她两人乘火车去那边玩两天。
慢车坐着真急人,逢站必停,且要给其它的快车让道,走走停停,咣咣当当,过桥穿隧洞,一百七十来公里,愣是走了六个小时。好在车窗外的风景不错, 山很有气势,叠岩高亘,崖壁如削。植被覆盖很好,多数叶已落尽,铁色的枝干提示着我们冬季即将驾临。而那些的依然不屈于秋风树木,象织满花朵的锦缎。绚烂夺目展示着它们最后的辉煌。
铁路一直在山野间穿行,嘉陵江象是与我们玩捉迷藏,不时的从车窗外露一小脸,送上一抹灿烂的笑容。女儿兴致勃勃的招呼我观赏车窗两侧的风景,也不觉枯燥。
下午一点半到达徽县火车站,直接乘公交赶到银杏村。
银杏村并不叫银杏村,而是唤作田河村,只因这里散布着百多株千年银杏树而得名,其真名反倒不为人关注。也因村子周边大约种植着五万多棵银杏树。一到叶黄时,无数的游人摄客争相到此,一睹遍野明黄。
银杏生长较慢,寿命极长,从栽种到结果要二十多年,四十年后才能大量结果,所以又名“公孙树”,有“公种而孙得食”的含义。是树中的老寿星。与雪松,南洋松,金钱松一起,被称为世界四大园林树木。银杏树是第四纪冰川运动后遗留下来的最古老的裸子植物,是世界上十分珍贵的树种之一,因此被当作植物界中的“活化石”。生命力极强,不惧旱涝,亦不在乎生长环境。据说日本广岛原子弹爆炸之后,那里唯一活着的植物便是银杏树了。
千年老银杏树是散乱分布村子周围的,树龄从几十年到三千多年不等,银杏黄叶伴着深秋的到来,一年度轮回结束。其叶子绿时,温厚冲和。而至黄时却极尽张扬,极尽灿烂。黄的莹透纯粹,仿佛一点即燃。风吹过,黄蝶蹁飞,飘落一地,象是一声声的叹息,叹息着千百年来年复一年于由绿变黄,由黄变绿之中岁月流逝,从生机初萌的孩提。到明鲜绝伦的妙龄,再到冲和笃定暮年。人间的风起云涌,沧桑几易,只不过是生命之中的一抹云烟。
一些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尽,那一地的黄色让人格外的惋惜它的短暂,也许是这落叶翩若惊鸿般短暂的美才会让人格外的怜惜,格外的不忍辜负吧。亦或许是这落叶的空灵飘逸,脆弱明艳的风韵和飘然而去风姿,叫人更加留恋,更久回味吧。银杏树将永恒与短暂完美的契合,而我痴情的却是这一瞬的绝美。
柿树也凑热闹,叶子已基本落尽,留下橙色灯笼般的柿子挂在枝头,与明黄色的银杏相映成趣。让人们在感受萧条之时也体验收获的喜悦与欢欣。
翌晨,天气不给力,太阳只露了几分钟脸儿,就隐没在云层之后了,村外四围的山上被雾气笼罩着,远处山间的树木村舍若隐若现。带着女儿攀上一座较高的山峦。 许是因为阴天吧,乌云低低的压在山头,也压在人心头,让人莫名的悲悯起季节交替来。
萧瑟的秋风早已席卷过这秦岭深处的沟沟壑壑。带走了这里曾经的葱茏与活力,带来的是萎谢与萧杀, 曾经柔嫩鲜活的春,热烈张扬的夏此时已演变的虚妄而不甘。那绝望苍凉的黄,鲜亮娇艳的红,掩盖了青春逝去的黯淡,却演饰不住美人迟暮的凄凉。那一团一团的红黄,象是落日的彩霞,撒满山野,让人说不出的怅怅恋恋。伫立久望,竟然生出寂寥落寞来。美到了极致,可怜可爱中也生出淡淡的感伤
时光对生命的掠夺是毫不容情的。面对这即将衰败的明艳,很容易产生人生苦短的联想。树木,花草乃至万灵之长的人类皆不能幸免。既然无法与之对抗,何不将一生的葱翠拼作最后的流光溢彩,谱写成为生命中一道靓丽的乐章?便如这花木一般该荣则荣,该谢则谢,何其洒脱,何其淡定。只求不要错过了每一个绚丽的季节就好 。
十点半离开村子,我决定不坐汽车,走着到火车站。一路与嘉陵江相伴,古老的村落,静寂的山林,宛延的流水。走着,玩着,说笑着,拍着照片。风光无限。
上图为徽县标致景点乾坤湾,为了拍到它,我们几乎误了火车,还好后来拦了部顺路车,将我俩送到了火车站。
火车意料中的晚点。好在路上很顺,六点多回到宝鸡。
晓雾峦山织幻境,晚风林木吻湿身。
红衫霞影随眸动,白果羹汁诱脾噙。
畏冷黛山披雾帽,迷情黄叶幻蝶身。
临渊已悟霜风劲,过岭始知秋色贫。
雁去不言廖落事。依然闲岁与云亲。
游徽县小贴士:火车相对方便些,无门票。除过田河村的千年古银杏外,三滩,和火焰山也是徽县两处不错的景点。每年秋季游玩最佳。
诗友言泊远依韵佳和
陇秦秋雨焕然新,旧绿新黄不染尘。
汉瓦溪旁追梦处,游人频镜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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