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像忽然一下子都喜欢上了侯孝贤，因为《聂隐娘》里的快意江湖或者是如诗如画的美景，和看惯了徐克武侠片里那些跌宕起伏的剧情不太像，侯孝贤讲故事的时候明显像是喜欢埋了好多伏笔，在你观完整部电影后，回想起前后，会忍不住发出“啊，原来是这样”的感慨。

在我的印象里，侯孝贤在某些方面和蔡明亮是很类似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蔡明亮，他是个很妙的导演。大学时期的C小姐是五月天的粉丝，有一天她的偶像阿信说：“我最喜欢蔡明亮了。”于是C小姐很兴奋地去网上down了这位非常非常小众的导演的电影来看。哦，我记得她down了两部来着，但是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似乎记不太清，只是记得片中零星的画面而已。

当时C小姐和我蹲在她的寝室，她神秘而又严肃地点开一部电影，用表情告诉我“你会大吃一惊的”。鉴于在二十岁开头的我早就已经把许多不该看的片子也看了，所以曾并未有太大惊讶，只是听她的语气说，这会是一部让你无法忍耐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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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发现她说的太对了。对于一个关于女人睡在靠近窗台的床上的镜头，蔡明亮拍了足足一共有十五分钟。在那十五分钟里，面对着几乎静止不动、而实际上电影中窗外的柳条在轻微晃动的镜头，我觉得那时候我快要控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了，在把脚压在屁股底下又拿下去，又压在屁股底下的数次往复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段剧情要放多久，我去楼下买罐可乐还来得及吗。”而事实证明我是付钱的，在接下去电影剧情的发展里，这位女主角去街口大排档买炒饭，原本几乎花不了半分钟的剧情，蔡明亮竟然真的安排她全程看完了摊主炒饭的过程，一个步骤不落的。和女主角比起来，显然我们更为悲剧，如果你问为什么，那是因为在那将近五分钟的时间里，导演的镜头始终都对着女主面无表情的脸，她面前翻滚的砂锅以虚镜头代替，是真的非常非常地令人感觉深受煎熬。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在那之后的将近六年的时光里，都没有再碰过蔡明亮导演的作品，因为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将心比心，我忽然能理解那些在电影院里看《聂隐娘》睡着或者是离场的观众了，在看似空泛漫长的几个连续镜头里，几乎没有对话和缓慢镜头、甚至没有跌宕起伏剧情的内容，是最难以让人静下心来去欣赏它的深意。那隐藏在水面下的汹涌暗涌，就像是高手过招般，不出招则已，一出招则一击必杀。

几年前有位朋友给我一本关于侯孝贤电影记录的书《最好的时光》，有一日我把它PO在了朋友圈，April给我留言：“这本书我也有。”在那时，也会觉得冥冥中就好像有了缘分，一点点东西的穿针引线，将原先不认识的人兜兜转转地凑到了一起，然后成为朋友，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儿。

书的封面上是还很年轻的张震，留着板寸，侧脸好看得像吴彦祖、又犹豫得像梁朝伟（恰巧梁朝伟也曾在侯孝贤导演的1989年的电影《悲情城市》里出演）。知道这么比喻可能不太好，但是按年纪排列，这样并没有问题。说到这，我忽然发现张震似乎和文艺主题相关的电影总是离不开，除了侯孝贤，王家卫也爱用他，在那些人尽皆知的《春光乍泄》、《一代宗师》里的角色，张震的角色总是一副游离的状态，让人看不清他的角色。不过在王家卫那部合拍的电影《爱神·手》里，他显然和巩俐上演了一场哀愁而又激情的爱情戏，游走在交际花姣好身材周围小裁缝的手，像是颤抖着，能抚摸到你的心跳、你的血脉，然后紧紧攥住。而时隔多年后，他和舒淇再在大荧幕上合作，有种让人想感慨物是人非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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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你们接下去是要做些什么呢？会不会要急急忙忙地做些以后可能会后悔的事情？

我摘录了《最好的时光》书里的一句话，送给你们：

慢一点，不要赶，浇水的时候，慢，才能渗得深。

小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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