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曾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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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叛逆文学——《罐装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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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要相信你被生活了,这才叫做生活。
我觉得沮丧,持续的沮丧。
上课的时候我只是在发呆,下课的时候我只是在继续发呆。我甚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发呆的时候时间会好过一点。
放学的时候我也在发呆,并且呆到不愿意跟任何人结伴而行。我只是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发现街边树木每一天的细微变化。
它们的枝干开始呈现出青绿色,猛然抽出的嫩芽使它们显现出兴高采烈的情绪。暖中带凉的空气无声地预示着盎然的春意,我隐约听到正在靠近的夏的脚步。
我喜欢的夏天快要临近了,那是属于我的季节。
我用手扯了扯嘴角,又深深地吸入一口春天的空气,感觉胸腔内都快潮湿地长出草了。
“娜娜!”
我应声回头,看清了喊我名字的那个人的身影,然后迅速转回头,双手拉紧书包左右的肩带,向前疾走几步。
“娜娜!”
那个人并没有放弃,还是聒噪地叫喊着我的名字。
我停住了。好吧,我承认我很懦弱,他的声音在一定程度上唤醒了我曾眷恋过的情境,我只是不敢去面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那种惨淡,所以我将情感封存,然后回避,继而很自然地表现出不自然的心态及情绪。很喜欢那种被人误解的感觉,误解我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冷血动物,我很享受别人说起我没心没肺时的艳羡神情,近乎痴迷地艳羡。
“怎么一个人回家,Amylee呢?”卢苇快步靠近停下脚步发呆的我,问出这个我又想回避的问题。
“哦,她跟杨杉出去玩儿了!”我侧过身抬起头看走在我左边的他。
他还是那么好看,左脸上的那道细微疤痕被夕阳嵌入了一层金色。
“那,哈笨呢?”卢苇弯着眼睛继续问。
“哦?他啊?今天跟我不顺路,回他奶奶家去了!”我一板一眼地回答他的问题,把我的刻意回避说成一个巧合。
“那……”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我开始不耐烦,皱着眉头看他。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你搭话,毕竟咱俩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卢苇突然变得很伤感,煽情地将目光从我身上挪开,目不转睛地望向远处。
“呵呵……”我傻傻地干笑了两声,觉得好尴尬。“你为什么一个人?”我觉得我应该找点话说,但只是这句话才最合适。
他这样的表情,感觉好温馨。
仿佛时间过去了很久,可我发现过去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某些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我扭过脸,皱了皱鼻子,将瞬间涌现的眼泪憋回去。
好委屈,这是我现在的感受。
“好潮湿的感觉,明天应该会下雨吧!”我微笑着转回脸,抿起嘴巴看他。他倒是很坦诚地注视着我,然后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耸耸肩膀摊摊手无奈地告诉我:“我不太懂气象。”
他的一本正经倒把我逗乐了,我张大嘴爽朗地笑他的一本正经。他不明白我为什么笑,也不明白我刚才的发问只是一时兴起,也许我只是用那句话粉饰了一下泛起涟漪的心情,只是他不明白。
我一边笑一边看他,他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波动如此之大的情绪,所以他慢慢地、断断续续地也跟我一起笑,路过的行人好奇地盯着我俩看,眼神中写满了莫名其妙这四个大字。
很快,我便笑到肚子疼,甚至有些岔气。我踉跄着走到路边的台阶上坐下,用手抹掉挂在眼角的笑出来的眼泪,缓慢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卢苇也停止笑了,在我身边坐下,默默地看着我。
好安静。
“我有那么好笑吗?”他待我完全安静下来后,才悠悠地问我。
“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我摸摸自己的额头。
“为什么?”
“像小丑!”我又开始觉得悲伤,我睁着悲伤的眼睛问他:“难道不像吗?”
“对不起!”卢苇以为我在讽刺他,他有点不知所措地慌忙道歉。
“都过去了,别再说这些了好吗?”我睁大微眯着的双眼,淡漠地看着他,如审视陌生人那般仔细地看着他。我挺想他的,想那个时候的他,想曾经那个属于我的他。现在的他属于别人,是别人的他,我有的只是那段回忆。
“娜娜,别这样……”卢苇又皱起了眉头,他心疼了?还是?
“那我应该怎样?”我微笑。
“我……”卢苇欲言又止。
他看见我起身,随意拍了拍裤子,将所沾的尘土驱走,然后转过身,朝会离他远一些的方向走去。
这次,他没有再喊我,也许是他没有勇气喊我,也许是他知道即便他喊了我的名字,我也没有勇气回头。
我不知道他跟上来没有,也不敢回头张望,我只是低头快步走着,向家的方向走着,连沿途的风景都不敢去看,这条路残留了太多的回忆,我怕自己会触景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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