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旦

文/芳水之湄

 

一直以为粗茶淡饭可以救现代病

没料到新冠病毒针对弱势群体开火

牛奶鸡蛋办到的事

咸菜馍馍解决不了

绿茶是贵客

需多喝如同定制一身绿袍子

拂一拂水袖

就可唱花旦

平安夜姐等你回家

 

2021.1.11

 

幺幺幺幺

 

四幺齐发

如同新年的四只箭

齐刷刷扎在心头

请有钱的吃好

没钱的别亏着

蹲在家里数墙角

墙角有梅

妹子有美

人生活着憋屈

就学画抽象画

其实心思可以飞得很远

比如三亚的粉色合欢绒毛上就有一颗泪珠

不经意地挂着

 

2021.1.11

 

 

凋敝

 

原来两层楼的商场

凋敝成一角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

只有酱油和各种醋

没有耗油与豆瓣酱

我咕哝着离去时

如临大敌

其实敌人不是客户

是自己

 

2021.1.12

 

城市

 

表面浮华游人如织

实际工薪阶层几乎没有休息日

严厉的作息制度

架空了消费者

街上荡来荡去的不是老板娘

就是农民

就连农民工都在为老板卖命

这是个吸血的年代

很多人忙忙碌碌

冬天过着两边不见日头的生活

 

2021.1.12

 

无人问津

 

冷风在低处私语

她每天挣扎在城市的边缘

即爱它的便捷又恨它的冷漠

夜色里一个人只听见雪地回音

寂寞地呆在小屋里

在无人问津的地方

很想听见人声

有几次清寂让她想到狂欢

滑雪嘉年华是一些人的事

但这群人里没有她

 

2021.1.12

 

变形变性

 

1.

 

格里高利变成甲壳虫后

家人不再需要他

尤其是他最爱的妹妹也嫌弃他

这世间所有的困难只是暂时的

活着被人靠

死后被人弃

卡夫卡营造了一种魔幻的世界

直指人的灵魂

把人间的底色涂抹的残酷异常

仿佛三九严冬

久久暖和不过来

 

2.

 

善良的格里高利听到小提琴声后爬出来

希望得到妹妹的共鸣友爱

却让妹妹尖叫厌恶异常

他彻底绝望而死去

仿佛他不曾来过

人性是那样禁不起颠簸

所谓爱从来都是有局限的

如同物种之间的隔阂

有些东西不撕也罢一撕原形毕露

 

3.

 

冷冷的调子

慢悠悠的叙述

不紧不慢地嘲讽这荒诞的人间

生死亲情的考验

谁离了谁都会活的更好

资本的喋血本性

劳碌匆忙奔波都换不来的真心对待

心不是一天冻死的

人也不是一日才走的

 

4.

 

凄凉的震动

反观全局

如同发现了心里的忧伤

这忧伤缕缕丝丝在故事里渗出

写故事的人

知道每个个体都独一无二

而自私才是人最关键的扩大

这扩大就藏在贪婪的本性里

 

5.

 

如同一锤重击内心的最深处

血花四溅。结冰

有你是惊喜。礼物

哪怕过着靠山山倒吃水无水的生活都是自立的

对自己好点

这世间你只能来一趟

卡夫卡用幽默的笔调讽刺了一把世界

这一剑不知刺穿了多少人间真情

 

2021.1.12

 

月牙的尖尖角

 

细月如丝

只有尖尖角

一下戳中了心的深处

那个不自由毋宁死人身上的狂躁又占了上分

如同月亮总是掩藏不住自己的本性

是马儿永远想着驰骋

是大漠金鹰就爱广阔的戈壁

戈壁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却有它神往的一切

子不嫌母贫

母亲的宽广就是

这世间最美好的礼物

 

2021.1.17

 

同在

 

狭小让她沉闷

喜欢空空的房间

还有徬晚两头绯红的天空

躺在巨石上的牧人比她幸福

那里有清风有花开即死亡的率性

有马儿的响鼻

有山峦千姿百态的身影

却唯独没有她的自然属性

她常常贴在山顶听土地的心跳

跟它们一起舞蹈

见证它们的私语

倒下与它们同睡

站起来与它们同在

 

2021.1.17

 

我的土地

 

跟祭天的人一样我祭地

母亲躺在那儿

我送给了她12枝红柳花

我希望她知道每年都有人来看她

其实我很想把春天的第一枝野百合花插在她的坟头

可我一再地错过花期

但五月的红柳花一样的好看

它是我对这片土地心里流出的血

 

2021.1.17

 

在大寒里吃腊八粥

 

倥偬的日子比水流的快

没有回味你甜蜜的笑

已经到了肚子里

忙碌加速了陌路

风是小东风小南风

到不了你的手掌胸口

若是花一生去幽居

你拿什么煮腊八粥为我避寒呢

七两红豆八两薏仁行么

再加上两勺赤糖可好

 

2021.1.19

 

写给大寒

 

冬天的最后一哆嗦

那个憋了半天的人

吐出了两股黄烟

腊梅和迎春

用一场大雪压住的惊堂木

重新压下可惜力度不够

柳条拨动的四九

发结开始缓慢地张开

 

2021.1.20

 

给腊八

 

游子回到了农村

老来少歪着头干瘪着嘴唇欢迎

指甲莲匍匐在盆里挣扎着坐起又跌倒

它们等风也等雨

但最想等的就是坐在对面喝腊八粥的人

 

2021.1.20

 

套奖品

 

一年又熬到底了

回来的人忍不住在雪山之间盘桓

有长跑情结的人

醉卧雪地听风吟

风不起春就不来

风一来就把日子吹远了

比如五更起八更忙

十更同城里人比奔波

晚八更在空空的雪地里一个人踯躅

晚九更搓着双手吃还是睡呢

春天的水仙总是先打开白的喇叭

再露出色迷迷的黄围脖

接着一套一个准

 

2021.1.20

 

闲了

 

可以睡到自然醒

免不了许多回笼觉

一生不用工作的人

尝了一把都市的快乐

从一个匣子进到另一个匣子里

温柔的女人阴毒

大声的女人透明

小气的女人抖抖嗖嗖

爱吃肉的女人有力气

简单惯了的世界忽然变得复杂

早出晚归的不是牧人

而是城市的打工者

只够养活自己的人

比比皆是

孩子和家里人无暇顾及也顾不了

三点一线是牢

也是单身贵族的乐园

闲了的人不单身更当不起贵族

 

2021.1.20

 

审判

 

跪着吻律师腿的谷物商勃洛克

有病律师年青的侍女莱妮整天企图勾引许多被告

看门人的老婆被学生法官掳走

无中生有的被捕有罪

如一张无形的网扯来扯去

庞大的执法人员简陋的审讯室

偏僻而拥挤看似贫民区的臃肿机构

正吞噬着一些鲜活的生命

他们审判起来不用怎样开庭

而是在一些夜晚秘密的处决罪犯

如同杀死一只不听话的狗那样

 

2.

 

卡夫卡塑造的K有反叛精神

从陌生到熟知律师和法院是怎么回事

到解雇律师他是清醒明智的

他最后的无为

导致了处决更彰显了小说的批判力度

黑暗的魔爪无处不在

毒瘤散发的恶臭溢满纸张

直抵人心

 

2021.1.20

 

哦，卡夫卡

 

哦，卡夫卡

你是人间的透视镜

从变形到城堡再到审判

处处都是冷幽默

你嘲笑人性的贪婪

你把箭蔟一支一支射向社会未来

唯独射不穿死亡牢笼人间游戏

因果让一切无所遁形

你画心画魂

画不完的世道险恶

你用自己的大爱揭示了渺小

这渺小在每个角落里

从你笔下一直延伸到今天乃至以后

 

2021.1.20

 

守望土地

 

它们僵而不死

是这片土地的守卫者

曾有人说我生在老庄

但现在的新庄也有五十年了

我只想问一问

它们在苦苦等谁

生命的韧劲

还是时间的不朽

那个围着它们打转的人

有三种头发丝

不是柳丝杨叶就是梧桐叶

 

2021.1.22

 

时间的乌鸦

 

黄脚黑鸟在树上翻飞

多年不见的乌鸦

忽然在胡杨树丛中起飞乱叫

时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站在杨树顶的乌鸦多的惊人

那时乌鸦野鸽子成群

而今天斑鸠黄脚黑鸟随处可见

乌鸦的叫声隔空传来

有说不出的错觉茫然

如粉尘一涌而至

 

202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