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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姬他遇见黑娃，小火慢炖出的演技点亮《白鹿原》
(2017-06-01 13:3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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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说姬他是小火慢炖型的演员一点儿都不为过，第一次看他演戏是在《你是我兄弟》中，他饰演的马学文可以说是四兄弟中最不起眼的。之后也看过他出演的《一仆二主》、《瞧这一家子》、《青春期撞上更年期》，站在张嘉译、杜淳、马伊琍身后的他，还青涩稚嫩得很。直至到了《悬崖》和《红旗漫卷西风》，他才从角色本身的张力中显示出了表演上的功力。
由刘进指导，张嘉译、何冰、刘佩琦、秦海璐、李洪涛等众多戏骨加盟的史诗巨制《白鹿原》正在江苏、安徽卫视热播，该剧以陕西关中平原上的白鹿村为背景，讲述了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之间恩怨纷争的故事。
《白鹿原》是一部史诗，它不仅描绘了20世纪初渭河平原的50年变迁史，它还是一部人性的史诗，把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在社会洪流中的挣扎、窘境、无助、坦诚、奋斗、狭隘描画得入木三分。
讲真，虽然姬他凭借《悬崖》中任长春一角获得过最佳男配角提名，但他出演黑娃一角还是让人有些许担心，黑娃这个人物在《白鹿原》中太过重要，也太过复杂了，姬他，可以吗？
目前来看，答案是肯定的。这一次，姬他站在这些老戏骨的光环中，却已经有了自己鲜明的个性和可圈可点的演技。
演活了黑娃的原始野性和困兽之斗
黑娃，出生在族长家，白嘉轩称他的爸为三哥，在白鹿原上也算有头有脸，但他依然是一个长工的儿子。无论白嘉轩对他们有多好，他也改变不了自己长工的身份和底层的地位。
在黑娃身上始终存在着一种原始野性和蛮力，白嘉轩给黑娃起名鹿兆谦，鹿三为黑娃从此能进族谱而激动颤抖，可是对于黑娃来说，他要的不是换个有文化的名字，进个族谱，而是作为一个“人”应得的“人”的一切权利和自由。为此，他对抗整个封建礼教，他点着白鹿仓，烧掉镇嵩军的军粮，他还不顾一切娶了田小娥，和全族人为敌……
黑娃想冲破一切旧有的束缚，想出去，想对抗，但是他又带有骨子里的恐惧和狭隘，他一方面厌恶那个带有明显身份证明的祠堂，又千方百计想让田小娥进祠堂获得认可；他一方面想干大事，但又缺乏对世事的洞察和眼光，和独自掌控局面的力道，这致使他每次的斗争结果总是再一次回归到传统的枷锁之中。
面对这样一个外在干脆内在纠结的人物，姬他用结实的肌肉、黝黑的皮肤、挂着汗珠的身体线条彰显着其原始的野性，粗布坎肩、麦田割麦，更是显示了一种厚重的蛮荒之力，而他对于黑娃在恐惧与冲破这一个二元对立中的挣扎和纠葛更是拿捏到位。呈现给我们的就是立了功后的意气风发、盲目乐观，有求于人时的低声下气，面对问题时的懵懂急躁，遇到不公平待遇后的血气方刚……
他交了两斗米，却换回一斗，为小娥争粮食其实就是为自己争地位，他愤怒，却忌惮权威和礼教，点头哈腰地屈就鹿子霖，最终也只是不了了之。这一段中，姬他的表演从面对鹿子霖时开始的满脸带笑，到听到鹿子霖冷漠拒绝时，表情瞬间凝结并慢慢转为受辱后的无奈，眼神中透露着困兽的怒火。这一系列的情绪转变，都只靠表情的细腻变化就已完成。
姬他在处理黑娃“困兽”这一个方面时，表演中总是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度。这使得黑娃这个角色始终都有一种爆发，但是又爆发不出来般的压抑感。这符合黑娃内在的矛盾性，却对演员提出了巨大的挑战，既要放，又要收，在几个情绪爆发的点姬他并没有去痛快淋漓的完全释放，而是在大多数的隐忍中有度释放，这样的表演契合黑娃的命运线索和心理状态，是极好的。
演出了小农的狭隘和命运转折的心理变化
不同于白鹿原第二代的其他几个年轻人，黑娃没有较高的文化，不能像白孝文那样出口成章，也没有机会像白灵和鹿兆海一样进入省城的学校接受新式教育。他做不到鹿兆鹏那样的领袖气质和高瞻远瞩，又不能如白孝武一样心甘情愿受封建礼教的约束。他脱离不开白鹿原这样一个完全封闭自足的封建环境，也对抗不了自身根深蒂固的狭窄思维，因此他的斗争也是更让人揪心和痛惜的。
在《白鹿原》中，黑娃的命运起伏最为巨大，从长工到农协，又从入伍到落草为寇并痛失所爱……在乱世的洪流推动和自身认知局限的困境中，黑娃不断抗争又无力掌控命运，姬他很好地诠释了这种人性中最深层的无奈。
他得到鹿兆鹏的鼓舞烧毁了镇嵩军的军粮，可他并不明白这件事在社会革命进程中起到的作用。比起这个，拿这件立功的事作为筹码让田小娥进祠堂才是最有意义的，这一点从黑娃与兆鹏对话时，从不解到听到能够让小娥进祠堂时露出真心的笑容中便可窥见，而姬他把那种天真的傻气、幻想表达得淋漓尽致。
到了农讲所学习的段落，见世面，学知识，让黑娃开阔了眼界，回到白鹿原成立农协，成为领导人物，内心开始起了变化，从一个低声下气看脸色的娃到了一个可以仰头说话吆五喝六的位置，姬他也非常准确地拿捏到了黑娃那种小农意识之下的膨胀状态。
大吼，奔跑，瞪眼，摔碗，姬他把一个面对命运奋力抗争又无力抗争的黑娃演得荡气回肠。
细节见真章
评价一个演员的演技，细节处理是一个很重要的判断标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姬他塑造黑娃的成功之处不在于大开大合的命运曲线，而在于对人物细节的处理上。
黑娃与小娥初遇，两个“倔种”相互爱慕，不懂男女之事的黑娃紧张羞怯，一场两人相拥的戏中，灯光昏暗，看不到两人的面部表情，但是可以看到黑娃浑身颤抖的身体语言，这是一个演员对于角色理解和掌控的最好证明。
黑娃烧毁军粮后，官兵找到他家，拿枪对着他和小娥，姬他的面部青筋跳动，就这一下相当传神又相当逗趣地表现出了黑娃的害怕和心虚。官兵走后，黑娃转脸一句：怂兵！姬他把一个怕官胆小又不想承认，只好背地里骂人家个狗血淋头的小人物刻画到了骨髓里。
姬他通过眼神儿、诡笑、愤怒、颤抖，真真是把一个处于社会变革和自身狭隘中的黑娃活生生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好的演员需要好的角色才能激发创作灵感，而好的角色也需要好的演员才能立住阵脚。
14年演艺生涯兜兜转转的磨练，众多配角的演出经验积累，一直以来，姬他虽然在表哥张嘉译的戏里出演过很多角色，却总是保持着与演艺圈之间微妙的疏离。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做更多演员该做的事，却又让他陷入大众认知较少的困境。他并不避讳向媒体吐露自己与戏骨张嘉译之间的关系，却也让大家知道了所谓“关系户”得承受戏骨张嘉译对他更为严格的专业审核。终于，姬他在演员这条路上默默走了很久以后，遇到了黑娃。他用自己的行动让所有人相信，剧版《白鹿原》中黑娃的亮眼爆发，绝非偶然。
【文/蓝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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