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钟的选择

              乔凯凯

尤金·奥尼尔是美国著名的剧作家，1936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奥尼尔出身于演员家庭，从小就跟随父亲到各地演出，走遍了全国的大城市。奥尼尔开始自立谋生后，曾到南美、非洲各地流浪，当过水手、小职员、无业游民等等。

有一段时间，奥尼尔在商船上当海员，海上的生活是他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带给了他很多灵感，几乎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涌现。这天，商船在一个港口靠岸，奥尼尔无事可做，便与一个伙伴坐在甲板上看风景。伙伴与奥尼尔一样，也是第一次当海员，经常因各种新奇的景象惊得尖叫连连。

贩卖各种商品的小贩在码头走来走去，展示出各种兜售技巧，或强硬或示弱，或严肃或搞笑，还有两三个人配合，共同在路人面前演戏的情景……看到这一切，奥尼尔与伙伴直呼大开眼界，简直太好玩了。“我突然有很多想法，你知道吗？也许我们也可以这样做，我是说，等商船到达港口的时候，我们可以利用休息的时候去贩卖一些商品，就像这些小贩一样。或者我们可以揭穿这些小贩的戏码，避免顾客受骗，然后收取一些费用。当然，具体怎么操作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记下来，万一日后有用呢？”奥尼尔滔滔不绝地说着，说得很兴奋。

伙伴也非常兴奋，看得出来，他也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生动很有趣。但很快，伙伴就平静下来，他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甚至打算躺下来好好休息。然后，他看着奥尼尔说：“你知道吗？科学家有一项研究结果，一般来说，新的想法产生5分钟后，就会从你的头脑中消失。”“你说得对，我就经常有这种感受。”奥尼尔认同地连连点头。与此同时，他匆忙起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自语道：“我得赶紧行动，把这些想法记下来，否则一会儿就找不到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奥尼尔的行动没有白费，这些他及时记录下来的各种念头为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得以写出一系列优秀的作品。而伙伴当时冒出的各种想法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如果一种东西出现5分钟后就会消失，那么，这5分钟内你会做何选择？有人觉得时间太短，不愿徒劳；而有人觉得恰恰因为易逝，才要及时行动起来，努力争取。两种不同的选择，决定了两种不同的人生。

《环球人物》2024年2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