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石头比赛

            原著：【美】克劳蒂娅·希弗    编译：乔凯凯

沃伦和雷特是一对好朋友，从上小学开始，他们就一直形影不离……哦，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从出生时起，就经常在一起玩耍。他们的父母关系不错，两家住得也不远，不记得有多少次，沃伦和雷特从小树林里“探险”回来，互相替对方遮挡被树枝划破的外套；因为闯祸被父母责骂之后，互相给对方安慰和鼓励；在一起分享快乐和喜悦，笑声把窗外树枝上的鸟雀吓飞，又好奇地飞回来张望。

可惜，这已经是过去式了。沃伦和雷特之间的友情从他们宣布决裂时中断。至于决裂的原因，源自一件小事——也许用“事情”更为合适，因为我们无法判定它是大事还是小事。事实上，这正是沃伦和雷特争执不下的地方。沃伦认为它微不足道，雷特却觉得，它反映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天，沃伦去雷特的家里找他，像以往每次那样，直接进入他的房间。雷特不在房间里，可能出去了，也可能在洗手间，这不重要。沃伦在书桌前坐下来，打算找一本书，一边看一边等他回来。这时，沃伦发现桌子上有一本翻开的日记本。沃伦当然知道，不能轻易翻看别人的日记，这属于隐私，但是既然它处于翻开的状态，是否说明它可以被公开呢？沃伦刚好无聊，就没有多想，伸手拿起了日记。

这一幕刚好被进门的雷特看见，很显然，他非常生气，他觉得沃伦侵犯了自己的隐私，这是一种极大的不尊重。沃伦则认为雷特小题大做，日记本不是他翻开的，而且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况且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此亲密，动一下日记本不算什么大事吧？

尽管沃伦向雷特道了歉，雷特却仍不肯原谅他，他们一度闹到了决裂的地步。最终，他们决定去广场上让众人帮他们评判到底谁对谁错。

“你们觉得大家会做出怎样的评判？”雷特的父亲拦住他们问。

雷特抢先说：“我相信会有人支持我，对沃伦作出批判。”

“肯定会有人认同我的想法，指责雷特的固执。”沃伦的语气也很坚定。

“你们说得都没错。”雷特父亲点点头，接着说，“然后呢？你们面临的结果是什么？我是说，经过众人的评判，你们能够判定谁对谁错吗？”

雷特和沃伦想了一会儿，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他们可能最终还是无法得到统一的意见。

“这并不是最糟糕的，你们知道最糟糕的是什么吗？是你们两个人都会受到众人的指责。”雷特父亲摊开双手，看着他们说，“这就相当于你们来到广场上，观看众人进行一场扔石头比赛，而你们就是众人的目标。一些石头扔到沃伦身上，一些石头扔到雷特身上，我不知道哪边扔的石头会更多一些，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两个遍体鳞伤的身影里不会诞生赢家。”

雷特和沃伦突然意识到，他们之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而且没有任何意义。无论谁对谁错，这都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它不应该影响两人的友情，更不应该试图让外人参与评判。因为，只有他们才最明白对方之于自己的意义。

《演讲与口才》学生版2023年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