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第一次野游
(2025-01-07 10:04:54)
新年开篇,一日大庆,与老婆小宴,换了年还活着,恭喜恭喜!预祝下一个元旦还能如此。主打是逛街,漂亮的人间,看一眼少一眼。走过几条大街几条小巷,新开几家超市人如潮水,塑料袋小车车,也不怕把一年的积蓄败光。我摸摸口袋,几张大钞还在,看老婆在哪儿多逗留,我便拉她离开。看她悻悻的样子,我心里好笑——什么最重要?保住口袋里的钱,知道不?
二日就想去野游,走远一点,看看旱冬里的田野。同伴无非是百家姓里都有的普通公民。老婆去不了,有几样家务活,她只给我打理行囊。我们一行四人,都七十挂零八十不到。领队是早年供销社的牛人,供销社没有了,他虎落平阳二十几年才退休。留着很大的背头,风一吹,那朝后的头发如乱草,惹得闷葫芦老汉咧着缺牙的嘴笑。
城外约莫四公里就是乡下,不远处有几家工厂,再远一点就是垃圾处理厂。这样的野外不太理想,几乎被现代工业气息包围着。再往南,远山不远,应该不足十公里,我们体弱,走不动了,就在这一片玉米地里休息。这片玉米地秋日时来过,面积该有上千亩。那时玉米还青,收割机过去,棒子与杆子同时粉碎打包,据说运到养牛场,我们在地边还捡了几个棒子。
玉米地还没耕,茬子半尺高挺着——我们就想来这样的地面。视野开阔,暖阳,小风,蓝天,一群羊距我们几百米,干枯的野草与零星的玉米叶子,就是它们的美味。我们铺了塑料布坐了说话。我拿小铲子挖地皮,半尺深还没有湿土,再下去是冻土,不很硬,铲子能挖动。
记得学大寨时,冬天挖土整地,冻土层怎么也有一尺来厚,钁头挖下去,就一个白点儿,震得虎口发麻。下雪,每次总有半尺多深,一场接一场,冰天雪地,开春了雪水煮地板结,麦田要用碌碡碾压封裂口。现在可好,不见雪没有冻土,像春天。
休息了约一小时,看着宽阔的大地在阳光下宁静而睏乏,单调而苍凉,我们也有些疲倦。那群羊回去了,对面山坡上的寺庙好像有什么活动,红塔上还插着各色旗子。那山坡下就是渭河,渭河南就是小县城,我们在县城南边四公里多的田地里。日子不错,这山山水水都让我们迷恋不舍。过几年十几年,我们将会死去,想到这些心里就灰暗。但想想就埋这黄土底下,又感觉欣慰。
要回去了,领队起身在地上画了个圈,我们以为他学孙悟空画防妖怪的圆圈,他笑了笑说,他死了之后就埋到这里,还能看到县城,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要在这儿买坟地,价可不低,怎么说也得十万八万。”他调侃:“死不起啊!哈哈哈!”闷葫芦闷声闷气地说:“死不起就活着,不死还不行吗?”我们说着笑着,各背行囊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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