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快，能碰撞，没有裁判，每个动作基本都是犯规，可也不怎么计较，只要对方指出来，就认可。绊倒了爬起来，仍然是一只小老虎。投篮了，好！——唉，可惜！为什么没投进？那么近，又没人防守！好不容易投进一个，待反应过来，原来投进了对方的篮筐里。笑啊，闹啊，好像这是很快乐的事。

      我坐场外看着，真想进去帮他们投一个，教练他们几招。可我跃跃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动，连声音也没发出来。老了，不比当年。当年也是单位的主力，几小时跳腾，三分的记录也有。前几天我曾试过，站到罚球线上，竟然抛不到篮板上！

      我忽然起了一个怪念头：这些小伙子的球技能提高吗？答案立即有了：能！二十出头的他们，与我这么大年纪时的球技，大概差不多。我的篮球黄金时代在三十岁左右，那时候英雄豪杰不敢不可一世，可走路的昂扬也颇有几分壮观。随着年纪增长，渐渐远离球场。最后一次是二零零四年，那时候在打工，老板要活跃生活，我也上场几分钟，战绩？惨不忍睹。

      原来人会变老，会变得什么都不中用。如果现在是二十几岁，球场上肯定有我一个。可惜已成十足的老先生。如果在百年前，大概戴了文明帽，挂副眼镜，提条文明棍，迈八字步，在村子里摆老了。可现在没有在风气，也摆不出这样的派头。出门提一只小马扎，坐墙根闲话，或者坐场外看年轻人生龙活虎朝气蒸腾，瞪一眼压山斜阳，别人都会看出很苍凉。

      其实我平时躲着，不与年轻人搅和，不是一个年纪段的人，就没有相同的话说。昨天晚饭后散步到体育场，看小伙子们玩得开心，便坐场外看了十几分钟，竟看出了感慨。写几句吧？就敲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