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要说的是“诲”，好像从来都有“诲淫”“诲盗”等，孔子诛杀少正卯，好像也应该是因为“诲”，秦王焚书呢？大概也是。《红楼梦》出世之后，因为是诲淫的书，一直禁着，喜欢的人只能私下里传抄。什么时候解禁的？我孤陋。在评法批儒的时候我才听说它，也就在那时，第一次见到四册的它，但无缘阅读。后来买了读，再后来它越来越火，直到现在没有人以为它是诲淫的，却以为是宝贝。诲淫不诲淫，好像在变化。

      《水浒传》我也是在那时候知道的，看不到，听说宋江不怎么地道，是儒家人物，架空法家人物晁盖。而李逵武松等都是好的，是法家人物，却叫宋江带坏事了。除了这些，别的一点都不知道。没想到现在研究到了这一层：是毒害青少年的书。只是我不知道哪些内容会毒害青少年。

      《水浒传》名列“四大名著”之中，是国人的骄傲，如果真会毒害青少年，此之前的人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红楼梦》曾经诲淫，现在不诲了；按此推理，《水浒传》曾经不毒害青少年，现在开始毒害了。那么我猜想，《三国演义》也曾诲什么，或者不诲什么，比如造反，或者正统家天下；什么时候变一变，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读它也应该谨慎。《西游记》呢？妖魔鬼怪的书，现在这么火热，大人小孩都读，太危险了。别的书，谁知道里面埋藏了什么危险——这样一想，都不敢读书了。

      杞人曾忧过天，忧死了没有？不知道，而天到现在还没有掉下来，好好地悬在头顶上，而且没有人担忧它会掉下来。这一点，也许正是应该担忧的，天今天没掉下来，不能保证明天后天也掉不下来。未雨绸缪，有备无患等等，都是祖先告诫后人的，我们应该记住那点教诲，谨慎读书，防止危害到人类。至于古人说的因噎废食，那说的是吃饭，与读书没什么关系，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