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藥師淨土圖 032.Ch.xxxvii.004
設色絹本
大英博物館收藏斯坦因敦煌遺畫
(3200*2763)
年代:唐(丙辰年:836年)吐蕃佔領時期
名稱:藥師淨土圖
出處:敦煌莫高窟藏經洞
材質:設色絹本
尺寸:高:180厘米 x 寬:201厘米 x 厚:3厘米(帶框)
高:152.30厘米 x
寬:177.8厘米
藏地:英國大英博物館收藏斯坦因敦煌遺畫
編號:1919,0101,0.32 Ch.xxxvii.004
參見:Figs.43-46
賞析:
題記:敬畫藥師如來法席 一鋪文殊菩賢會一鋪千 手千眼一驅如意輪一軀不 空羂索一驅
以此功德奉為先亡[女考] 法界蒼生同 共登覺路 丙辰歲九月癸卯朔十五日丁巳 畢功記
(4834*4831)

(2798*4086)

(2798*4086)

(4720*5318)

(4720*5318)
大英博物館簡介:
儘管下邊大半部分已缺失,但該繪畫仍屬敦煌絹繪中超大型作品之一。說其重要是因爲在中央部位有吐蕃和漢文對照的題記,因為褪色,肉眼幾乎無法看清,但仍可識讀,並提供年代。Waley編寫斯坦因收集的敦煌繪畫目錄时,尚不能解讀此題記,而近年通過紅外線拍照才達到解讀的可能(參見Fig.43)。Heather
Karmay在其著作《早期中原與西藏藝術》(Early Sino-Tibetan
Art)中有介紹,她将吐蕃文解讀如下:
辰年,我,比丘dPal-dbyangs,繪藥師如來、普賢、文殊、千手千眼觀音、如意輪觀音、不空羂索觀音等諸像,爲了自身的健康並宣揚佛法(通過繪像普渡衆生)。
漢文題記是從左到右豎寫的,共九行,內容與吐蕃文重復,年代標記更爲明確。現在,此漢文題記比Karmay發表時解讀的更爲詳細。
建造畢
丙辰歲九月癸卯朔十五日丁巳
共登覺路
法界蒼生同
以此功德奉爲先亡考
空羂索一軀
千眼一軀如意輪一軀不
一鋪文殊普賢會一鋪千手
敬畫藥師如來法席
這些題記,不像其他很多繪畫那樣記在下方,而是在現存畫面大致中央的位置上,因而保存至今。漢文和吐蕃文兩方題記一致推崇的藥師如來(參見圖16-3),随帶二脅侍和衆多眷屬坐于上部中央,統轄整个畫面。其他諸像雖然在畫面上均可判別,但題記更能幫我們確認。下方題記兩側是普賢和文殊菩薩,可以從他們的坐騎很容易做出判斷(參見圖16-4,16-5)。另,下段中央是千手千眼觀音(參見Fig.46),左邊伴有觀音變身之一的如意輪觀音(參見Fig.45),右邊残缺的像,通過漢文題记可以判斷是另一觀音變身:不空羂索觀音。吐蕃時期,敦煌地區流行文殊和普賢,從石窟壁畫的諸例也可證明。這幅畫中的觀音佔據了較大的空間,也可確認觀音的流行。Waley確認此畫為觀音曼荼羅,Karmay也支持這个觀點,而我是從合璧的文字題記中藥師如來的優越地位得到確認的。其實,此畫並不是完全按藥師淨土圖的形式製成的,恐怕是按照吐蕃僧人帶有個人喜好的要求而製作的作品。
不僅題記是吐蕃文和漢文合璧,繪畫表現上也有吐蕃化的成分。有關兩種形式的融合,我們也從畫面上可以看到。這一點正如Heather
Karmay已經指出的,“……在敦煌,有兩種完全不同的形式共存。首先是繪畫的主要图像體現了完全中國化的形式,其次是在[敦煌]的一系列藥師的兩脅侍菩薩與吐蕃有緊密联係。”當然,實際上我們在這裏看到的,與其說兩種不同形式的共存,還不如說兩種不同圖像表現的統一。在兩種圖像中,線條和顔色均採用了完全一致的手法。比如可清楚辨认的眉的部分,用薄墨描下線;皮膚塗白色,用粉色薄薄晕染;施彩後,眉、口以及衣褶等均用濃墨描出,而手和指、耳朵等卻用紅色線。因爲兩种圖像都存在這種共同的表現方式,所以,可以充分肯定在該畫是由同一組畫家製作的。圖像表現不同的地方,體現在那些姿態上,即容貌和身上的衣裳的區別上。上邊的二脅侍菩薩著印度風格的輕衣,結半跏趺姿勢而坐。不僅身體向一邊扭,頭側向反面,頭的一側也顯得稍長,反側略短,有深度感。一方面,披在肩上的頭髮,髮梢形成小卷。這與下面同樣結半跏趺,姿勢端正的文殊和普賢的形成對比。文殊和普賢的面部幾乎是左右對稱的,頭髮長而平滑,可見多處結,從肩上懸到手腕。
該畫的內容,按慣例位置應在配有建築物的淨土圖和曼荼羅之間。左上部的風景(參見圖16-7)尚殘留,當初在右上部也應繪有同樣的風景。另外,藥師三尊和眷屬背後一帶也應繪有風景,月光菩薩左邊略微残留的阔葉植物想必是那風景構圖的一部分。其周邊的空白處分佈稀疏的花草,上方藥師三尊群體所乘坐的寶台、中段文殊以及普賢菩薩群體和下段三尊群體的分界線是排列的磚。此畫有很多富有魅力的細節,尤其引人注目的有圍繞文殊和普賢華蓋上空起舞的小飛天,以及文殊和普賢各有一位随從手握帶著流蘇的幡竿。文殊、普賢兩群體上方的由十六~十八身小型坐像組成的群體(參見Fig.44),像飛天一樣,乘着雲從上方飞來,他們看似是向中央前進。下段三尊是靜止的,以千手千眼觀音的衆手構成的幾何形背光、如意輪觀音和不空羂索觀音紅色邊緣的白色圓形背光,佔據了畫面的大半部分。
如同Karmay說明的那樣,吐蕃時期,敦煌與丙辰年相應的是只有公元836年。在佛經中,吐蕃時期通常不使用中國年號,而是使用干支來標識年代。風格上很明顯是9世紀的作品,文殊和普賢的表現方式與有確切紀年的彩色圖版第23圖《四觀音文殊普賢圖》無大差別。因此,判斷此作品中的紀年“丙辰”为836年是可信的。在研究吐蕃時期敦煌繪畫的发展上,它是極其重要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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