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神人兽面纹象牙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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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人兽面纹象牙权杖
福泉山吴家场象牙权杖首度展出
处于良渚文化圈的上海地区先民,曾达到上海史前文明的高峰,与同期其他区域考古学文化相比,在社会结构、礼仪制度、手工技艺等方面都显示出强大的文化实力。
青浦博物馆展出过的象牙权杖
贵族墓葬重见天日
“陪葬品”在青浦博物馆展出
两年前的冬天(2010年),一座良渚时期的贵族墓葬被整体打包,运到青浦博物馆。考古学家将对其进行实验室考古。硕大的土块整体掘出——这里藏蓄着上海文明的源头。黄土中包裹着古代先人的遗骸,还有丰富的随葬品。
墓藏中的随葬品显示,它距今有4000多年的历史。墓葬南北宽4米,东西宽2米。漫漫时光的侵蚀下,棺木曾一度坍塌,砸碎了墓中主人的身体骨骼和随葬品。随葬品中有陶器,已呈碎片一堆。与此同时,考古学家们发现,墓穴随葬品中还有六条狗,它们性别难以辨别——四千多年来,他们长眠在土中,与世隔绝。
几年前,在对福泉山遗址的持续调查探访中,考古队员发现了这一墓葬,并为它编号为:M207。考古钻探探进了土壤深层,捎上一些土质,黄土透露出信号:墓穴年代久远。由此,考古学家对此进行了试掘。
从2010年起,考古学家将整座M207墓葬整体运到室内,进行“实验室考古清理”。在室内条件的支持下,清理出重要的玉璧、玉琮、骨和陶器。为了保护骨骼、象牙等有机质文物,考古学家对此进行单独提取,一边清理,一边加固。“当时,我们想借用高科技的手段,修复出土文物的精品。”上海博物馆考古部副主任陈杰介绍。
M207的考古发掘工作已经完成,从墓葬中发掘出的展品目前全部“大白天下”,由青浦博物馆展出。陈杰介绍,M207是一座贵族墓葬。墓穴主人生前地位显赫。
数千年后,墓葬主人徒留一副枯骨。而作为后人,也能从陪葬品的丰盛中,窥见他的昔日辉煌。墓穴的主人身边,玉琮、玉钺陪伴在侧,另有神像象牙纹饰器,它由正面剖开的象牙雕刻而成,正反两面均雕刻着精工细刻的兽面纹。
切割面完整而光滑
头盖骨碗两侧各有三个小孔
几千年的磨砺之中,随葬品昔日荣华早已被销蚀殆尽。M207的随葬品大都已成碎片。M207主人的陪葬品中,有一个“头盖骨碗”。因为棺木曾坍塌,头盖骨碗被压成碎片。考古学家在实验室中,将之恢复成完整的形态,但头盖骨表面仍然呈现出细碎而密集的裂纹。
陈杰介绍,经过考古学家们的考证,这一“头盖骨碗”是良渚文化晚期产物。当时,还没有金属工具,因此古代人用线切割或者用沙切割方式,将人头部“天灵盖”的部位截下。尽管工艺不成熟,但记者看到,切割面完整而光滑。表面有斑驳的白色漆状物,这是在后期修复中打下的“补丁”。头盖骨碗呈不规则圆形,在打磨的两侧部位各钻有三个小孔。
目前,世人所知的头盖骨碗一般出现在藏传文化中。头盖骨碗在藏传佛教中称作“嘎巴拉碗”。在藏传佛教中,“嘎巴拉碗”是一种神圣的象征。通常是由得道高僧的头盖骨所制,为众多金刚乘修行人的修行供器,碗内用于盛装甘露。
或为最古老人类头盖骨制品
专家猜测这是墓主敌人的头骨
“M207中头盖骨碗制成的年代,比‘嘎巴拉碗’早得多。”陈杰介绍,与“嘎巴拉碗”不同的是,M207墓穴中的头盖骨碗却并没有在墓葬中处在显赫的位置。
它最初被发掘时,该碗“屈居”在主人的下半身位置,与普通的陶器摆放在一起。而与此同时,墓穴主人的上半身摆放着精致的玉器、象牙权杖等等。陈杰透露,这是国内首次在墓葬中发掘人类头盖骨制品。其年代属于良渚晚期,比“嘎巴拉碗”的时间更加久远。
“由此我们推测,这并非是一件神圣的器物。可能是敌人的头盖骨,将之取出表达对敌人的一种轻蔑和侮辱。”陈杰说道。
陈杰介绍,我国一些民族习俗里有猎头习惯,即将头盖骨打下,以此来侮辱对手。在《战国策·赵策》中也有记载,有古代人将头骨当作饮器,以表达对敌人的侮辱。因此,在这头盖骨碗中,可能也透露着类似的文化含义。
史前的历史没有文字记载,后人对历史的叙述,只能通过实物中的细节来推测。这只头盖骨碗和其他M207的墓葬,给后代提供了古代人生活的丰富讯息。
考古意义
良渚时期或已有等级文化
从上世纪80年代起,考古学家开始对福泉山遗址进行发掘。至今已经从墓葬中发掘出6座良渚时期的墓葬和40多件随葬品。在M207墓穴中,发现一把细刻纹的双把壶,还有动物骨骼做成的权杖。在考古实验室中,考古学家修复了一根1米长的象牙权杖,修复后,象牙柄部雕饰的纹饰清晰可见。
“这些对M207的考古发掘,有重要的意义。在国内,这是首次在墓葬中发现人类头盖骨制品,并完整修复。同时,象牙权杖也是国内考古史上的首次发掘。”陈杰说。
整个福泉山遗址的面积达到100万平方米。除了贵族墓葬外,还分布有平民墓葬。与贵族墓葬中丰富的陪葬品相比,平民墓葬可谓“一穷二白”。对此,考古学家作出推测:从随葬品来看,可能当时人生活的贫富差距悬殊,当时社会已经有分工。
但也存在另外一种可能:这是一片家族墓地,在家族沧海桑田的变迁中,一度繁华,又一度归于落寞。这些历史留下的秘密,还等待日后进一步发掘。
背景
要说上海滩的老祖宗,不得不提“良渚文化”。良渚文化为中国新石器文化遗址之一,分布在长江下游的太湖地区,其中心在浙江省良渚。良渚文化存续之间约为距今5300年至4300年前,属于新石器时代,该文化遗址最大的特点则是出土的玉器。
太湖地区是良渚文化的政治中心,福泉山在当时大约是当时的诸侯国。据清光绪《青浦县志》记载,“福泉山在干山北,下皆黄土,隆然而起,仅土余亩,殆古渭息壤也……。初因形似覆船,后以井泉甘美,易今名。”1962年,上海市开展文物普查时,在山坡上发现了新石器时代的陶片、石器与红烧土等文化堆积,确定这里是一处古文化遗址。
“历史不仅是政治经济史,也是平民历史。”陈杰告诉记者,福泉山遗址考古挖掘已被列入“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从考古学家的发掘中,慢慢地摸索出史前文化的结构,接近古代文明的历程。
2010年12月~2011年1月,为了进一步了解福泉山遗址的聚落布局情况,确定墓地的性质,上海博物馆考古研究部再次对遗址进行了主动性的发掘。本次发掘公布探方11个,发掘面积共231平方米,清理墓葬7座,其中良渚文化墓葬4座,灰坑14个,灰沟3条,水井1口。
根据航片和现场地貌的实际情况,发掘位置选择在遗址三处地势较高的地点:丞相坟、吴家场西侧和吴家场。前两处地点主要以周代和宋代以后堆积为主,局部有广富林文化和良渚文化的堆积,分布面积较小。吴家场地点的发掘是本次工作的重点。
本次发掘确认了“吴家场”地点主体是良渚晚期人工堆筑的权贵墓地,并确定了墓地的东界和墓地的堆积及使用过程。上一年度发掘,已经基本确定了墓地的南北边界,目前吴家场墓地仅西界没有确认,但是根据以往的考古调查可以推测,墓地的西界可能在今狄泾河湾汊附近。据此,我们可以推测吴家场墓地大致南北长约35米,东西宽约50多米,面积近2000平方米。
墓地堆筑于湖沼相灰黑色淤泥层之上,营建时间开始于良渚文化晚期,墓地的营建是一个有计划性的行为。本次发掘地处墓地的东部,墓地东界呈明显的坡状堆积,堆积过程黄土、灰黑土相间累积,显示出一定的规律性。墓地使用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以本次发现的M210和M211为代表,这是首批使用吴家场墓地的先民,墓主较为富庶但非权贵。第二阶段,以2008年发现的M204和本次发现的M207为代表,墓主身份为权贵,随葬品数量多而且精美。第三阶段,以分别打破M204和M207的M203和M205为代表,墓主可能与大墓有着密切关系,但是级别已有所降低。在墓地之上,还发现有广富林文化和马桥文化的遗迹,墓地还遭到了唐宋以后人类活动的破坏,M207南侧即发现了一座唐代墓葬。
本次发掘在吴家场墓地又发现了4座良渚文化墓葬。M210、M211从层位上判断,为墓地使用的最早阶段。M210,墓葬南北长约2.05米,东西宽约0.6米,墓坑仅见少量骨骼残渣,随葬品共4件,分别为2件陶器和2件石钺。M211,墓葬南北长约2.2米,东西宽约0.7米,随葬品共36件,有陶器、石器、玉器和骨器。M205为一座儿童墓葬,南北长约1.5米,东西宽约0.65米,随葬品12件,有陶器、石器和玉器。从层位上判断,M205是本次发现的最晚阶段的良渚文化墓葬,它的南部打破了M207的西北角。由于M207的塌陷,M205的底部呈明显的北高南低倾斜。
本次发掘最主要的收获是发现和清理了良渚文化晚期权贵大墓M207。M207为竖穴土坑墓,宽约2米,长约4米,深约0.9米,规模大,墓葬形制比较清晰,在墓坑的西壁上,甚至可以观察到距今4000多年前的使用工具的痕迹。墓坑内有棺,未见有椁的迹象。棺木长约3.2米,宽1.1米,棺的东西两侧及底部见有明显的弧度,因此推测为整木对剖后制作而成的独木棺形制。由于长期埋藏,棺木已经锈蚀,但在现场尚可分辨出棺盖、棺底的板灰痕迹,在棺盖与棺底的位置还发现有红色髹漆的迹象。在野外工作中,我们还辨认出墓葬封土、填土及墓葬塌陷等堆积过程,它为良渚文化墓葬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实证资料。
M207发现了用6只狗殉葬的习俗。6具狗骨骼,分别位于墓坑的西、北和东侧。从埋藏的位置分析,有的葬在棺木之上,有的葬于棺木的外侧。过去的考古发掘,上海金山亭林遗址良渚文化墓葬中曾发现多座在墓主的脚后殉葬狗的事例。但是,一次殉葬6只狗,这一现象在良渚文化墓葬乃至中国新石器时代考古发现中十分罕见。
M207墓主头向南,骨骼的位置较为零乱,骨骼中不见脊椎骨、盆骨等,仅见有头骨、四肢骨,骨骼错位现象明显,因此,推测为二次葬。随葬品埋藏的位置分棺外和棺内,棺外随葬品主要是陶器,主要位于棺的北部,有鼎、罐等。由于没有受到棺木塌陷的影响,陶罐仍比较完整。棺内的随葬品数量多,种类丰富,有玉器、石器、陶器、漆器、象牙器、牙器等,共计300余件。由于棺木塌陷,棺内的随葬品与骨骼明显受到挤压破碎。随葬的玉器有玉琮1件、玉璧1件、玉钺6件、玉锥形器4件,其他还有大量的玉管、玉珠、玉片等散落在墓主的身下。玉琮为单节,表面有简化兽面纹装饰,纹饰雕琢比较粗糙。M207:139玉钺制作方式比较特殊,器身有两个钻孔,下部的钻孔,特意选择其它相似的玉料进行了填补。陶器有鼎、豆、双鼻壶、罐、阔把杯、双把壶等。双把壶,带盖,盖上及壶身表面装饰有细刻鸟纹图案,十分精美。象牙器有象牙权杖、象牙镯等,牙器有用猪獠牙制作的装饰品和箭镞等。
由于年代久远,埋藏环境较差,M207的大部分遗物保存状况较差,其中骨器、象牙器等有机质遗物,发现时已经严重朽蚀。为了有效地保护和保存这些精美文物,我们及时联系中国社科院考古所、陕西省考古院等单位,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张忠培先生也到现场莅临指导。经过多方讨论,确定将M207整体从野外迁至室内,运用实验室考古清理的方式对墓葬文物进行提取和文物保护、修复工作。
目前,室内考古清理的工作已经获得初步成果,发现和复原的2件保存相对完整的象牙权杖,是本次工作的重要收获。以M207:61为例,长约1米,有镦,象牙权杖主体为片状结构,器物表面装饰有精美繁缛的细刻纹饰,以转折处为中轴线,用浅浮雕的方式细致地表现出神像兽面纹的主题,共有10组,主题纹饰外以细密的云雷纹做地纹。权杖主体上大下小,顶端平直,下反山遗址等曾经出土过类似器形。但是,由于条件限制,当时并未清晰认识此类器物的总体特征和意义。M207象牙权杖的发现和修复,显示良渚文化礼器除了玉器之外,还存在其他材质为代表的重要的礼器。其端为突出的榫状结构,插入镦部。镦部呈椭圆形,主题纹饰为两对鸟纹和兽面纹。这类象牙权杖在福泉山遗址、器系统,象牙权杖在良渚文化中乃至全国的新石器时代考古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文物价值和历史意义。除了象牙权杖,M207经过清理和修复的重要器物还有人头盖骨碗、骨质条形器等,这些都是在良渚文化墓葬中首次发现。
M207及2008年以来的考古发掘表明,吴家场墓地墓葬是福泉山遗址另一个重要的权贵墓地,墓葬随葬品等级高,出土文物精美,充分说明福泉山遗址是上海地区良渚文化时期最重要的遗址,是良渚文化晚期重要的政治中心。本次发掘在长江下游地区考古中第一次采用实验室考古清理的方法,整体提取M207墓葬,成功清理和修复了大量珍贵文物,特别对于脆弱的牙骨有机质出土文物的处理和保护,是一次新的尝试,对长江下游地区的考古工作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汉代广富林遗址出土过不少十分重要的建筑构件,如绳纹板瓦、筒瓦、子母企口地砖等。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展览展出的子母企口地砖,纹饰、做法以及凸出来的榫卯结构,均与汉代长安城未央宫遗址中央官署铺设的地砖相同。汉代只有官署才会铺有这样的地砖,这给予了考古专家大胆的猜测:汉代的广富林很可能存在规格甚高的官署性质的建筑,这一区域的等级很可能非同一般。
此次展览展出了不少仿上古三代、汉、宋代式样的明代仿古器。比如1969年浦东新区陆家嘴陆深家族墓地出土的明代白玉严卯,四面方柱体,刻字规整,有明显使用砣具的痕迹,布局稀疏,仿的就是汉代严卯。又如1993年黄浦区打浦桥顾东川夫人墓出土的明代白玉双鸟形扇坠,仿的就是宋代风格,宋代流行双动物并立的玉器。值得一提的是,明代上海地区尚古的社会风尚不仅指造型、纹饰上的仿古,更指一种古朴、古雅的审美观念。从此次展出的宝山区朱守城墓出土的座屏、笔筒、砚台、印盒和镇纸、压尺等文房用具不难窥见一二。该组文房选料讲究,造型或秀美或朴拙,多素面,特别注重通过线面的装饰、过渡与映衬来表达器物的神韵,小器大样,是明代晚期苏作家具的珍贵实物。在紫檀木制品中流行嵌银丝和螺钿装饰的做法在苏、松地区颇为流行,当时的人也认为极古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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