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为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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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听到秋蝉的叫声,在我的记忆里总会浮现出40多年前母亲教我的一首儿歌 “树上的蝉翼叫,给懒老婆吓了跳,一件夏布衫未缝好,赶紧拆开缝棉袄”。我不知道母亲在当时叫我儿歌时的心情,可这40多年,我却一直在母亲教的这首儿歌中醒悟地度过。时至今日只要一听到蝉鸣,我都会鞭策自己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要赶早不赶晚,否则,是会挨鞭子的!
和爱妻结婚已步入银婚,爱妻说我做事仿母亲。上大学的儿子也20多岁了,兴许是言传身教吧,做事和我一样,更仿他奶奶。忽然有一天我明白了,兴许母亲、儿子和我的心里始终都揣着一只蝉翼,蝉为谁鸣也就不言而喻了。
记得母亲73岁那年,农历是八闰月。母亲听说闰月做寿衣最好,于是母亲张罗几个儿子拿钱给她做寿衣,哥几个拿的钱足够给母亲置办齐备。按照当时家乡的风俗,能做上七件套寿衣就很不错了。按照母亲的意愿同样也做了七件套。
有一天回去看望母亲,母亲从柜子里拿出一包袱,告诉我这是她亲手做的的寿衣,还有一件裙子呢?看到母亲满意的笑容,我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母亲最后拿出寿鞋告诉我,鞋上的这根线绳我已准备停当,等我走后,将鞋后跟缝上就是了。现在我还健在是不能缝上的。我也没有过多地去想,只是应承着母亲所说的话。直到母亲走后我才明白了母亲在当时的心思,是不想在她“百年”的时候,不至于哥几个手忙脚乱,才提前将自己的后事安排得停停当当。仔细想想,母亲的心里兴许装着蝉翼,才会极力地做好自己的事!
18岁那年儿子考上了大学,将要启程异地他乡。虽然学校说在当地可以买到铺盖卷,可爱妻还是精心地一件一件准备被褥及生活用品。为了不影响人到异地行李未到的不便,我提早几天就将行李卷寄出。等我们送儿子赶到武汉的时候,行李卷已早到了几天时间。虽然多付了几十元的寄存费,可我的心里却踏实了许多。因为我的心里同样装着蝉翼,所以也会尽力做好自己的事!
转眼间儿子异地他乡4年了,虽然一个人在外乡漂泊实在不易,可每次通话,从未曾发现过儿子的不悦,传递给我们的总是开心与欢笑!每每到寒暑假的时候,儿子会安顿好学校里的一切,便会回到我们的身边。虽然儿子还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却总会在回家的时候给父母带回武汉的特产麻糖或者鸭脖什么的。最好的礼物当然是他自己做的台历和明信片了。每每回味着这些土特产,看着儿子自己创作的作品,父母的心里总会洋溢出幸福的涟漪。我在想,兴许儿子的心里也同样有一只蝉翼,才会心存善念,且把每一次的相聚当做是一次最美的回报,始终汇报给父母的是微笑!
正因为我们心里装有蝉翼,在每一次做事的时候,都会想着对方,想着眷恋的亲人。兴许秋风渐浓之时,秋蝉已淡出我们的视觉,可蝉翼的鸣叫声会伴随着我们走的更远更远,因为我的心里永远装着一只为谁而鸣的蝉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