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道其不行矣夫。”
先跟大家讲一个跟这一则内容相关的故事。
子夏晚年因丧子而悲痛过度,导致双目失明,离群索居。子夏生活凄苦。曾子前去吊唁说:“听说老朋友的眼睛失明了,我赶来看望。但愿能为你分担痛苦。”于是二人相对悲泣流涕。子夏悲愤地说道:“天啊!我并没有罪过呀!为什么让我承受这样的苦难呢?”曾子却对他说:“你怎么没有罪过呢?以前我和你在洙水和泗水之间共侍奉老师,那时我们一道研习,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后来你离开朋友,独自回到西河讲学,使西河的人们把你称作老师,而不知道我们共同的先师的思想,只看重树立自己的名声,这就是不仁,是你的第一条罪过。你居亲人之丧,只是深陷于自己的悲痛,根本就不在意天下苍生的苦难,没有做出什么可以为人特别称道的事,这就是不义,是你的第二条罪过。你儿子死了就哭瞎了眼睛,不能珍惜保全父母给予我们的身体,这就是不孝,是你的第三条罪过。”子夏听后,扔掉手杖,恳切地致谢说:“我错了!我错了!我离开朋友独自居住太久了。”
子夏显然没有得孔子学问思想的精髓,以至于偏离了中庸之道,最后越走越迷茫。
学问该如何做?什么才是做学问的核心,王阳明先生在《传习录》中如是说——
问:“看书不能明如何?”先生曰:“此只是在文义上穿求,故不明如此。又不如为旧时学问,他到看得多解得去。只是他为学虽极解得明晓,亦终身无得。须于心体上用功,凡明不得,行不去,须反在自心上体当即可通。盖《四书》、《五经》不过说这心体,这心体即所谓道。心体明即是道明,更无二,此是为学头脑处。”
“徒弊精竭力,从册子上钻研,名物上考索,形迹上比拟,知识愈广,而人欲愈滋,才力愈多,而天理愈蔽。”
黄诚甫问“汝与回也孰愈”章,先生曰:“子贡多学而识,在闻见上用功,颜子在心地上用功,故圣人问以启之。而子贡所对又只在知见上,故圣人叹惜之,非许之也。”
“吾教人致良知,在格物上用功,却是有根本的学问。日长进一日,愈久愈觉精明。世儒教人事事物物上去寻讨,却是无根本的学问。方其壮时,虽暂能外面修饰,不见有过,老则精神衰迈,终须放倒。譬如无根之树,移栽水边,虽暂时鲜好,终久要憔悴。”
尝见先生送二三耆(qí)宿
出门,退坐于中轩,若有忧色。德洪趋进请问。先生曰:“顷与诸老论及此学,真圆凿方枘( ruì
),此道坦如道路,世儒往往自加荒塞,终身陷荆棘之场而不悔,吾不知其何说也。”
中庸之道之所以没有被人修好,主要原因其实只在“格物”上。
王阳明曾坦言:“众人只说‘格物’要依晦翁,何曾把他的说去用!我著实曾用来。初年与钱友同论做圣贤要格天下之物,如今安得这等大的力量:因指亭前竹子,令去看。钱子早夜去穷格竹子的道理,竭其心思至于三日,便致劳神成疾。当初说他这是精力不足,
某因自去格,早夜不得其理,到七日,亦以劳思致疾,遂相与叹圣贤是做不得的他大力量去格物了。及在夷中三年,颇见得此意思,方知天下之物本无可格者;其格物之功,只在身心上做;决然以圣人为人人可到,便自有担当了。这里意思,却要说与诸公知道。”
格物的本质应该是心性上下功夫,在平常事,眼前事中去致其良知,而一般人却以为格物是要掌握很多知识,这不是本末倒置是什么!这个世上,从不是知识改变命运,而是道德修养改变命运。道德修养决定了一个人生命光源点的火力和亮度,要想生命蓬勃发展,灵感不缺,创造力惊人,首先得从自身的反身而诚上出发,明明德,明心见性,然后才有其他一切可能。
正如王阳明先生所言——
物者事也,凡意之所发必有其事,意所在之事谓之物。格者正也,正其不正者以归于正之谓也。良知所知之善,虽诚欲好之矣,苟不即其意之所在之物而实有以为之,则是物有未格而好之之意犹为未诚也。良知所知之恶,虽诚欲恶之矣,苟不即其意之所在之物而实有以去之,则是物有未格而恶之之意犹为未诚也。今焉于其良知所知之善者,即其意之所在之物而实为之,无有乎不尽。于其良知所知之恶者,即其意之所在之物而实去之,无有乎不尽。然后物无不格,而吾良知之所知者无有亏缺障蔽而得以极其至矣。夫然后吾心快然无复余憾而自慊矣,夫然后意之所发者始无自欺而可以谓之诚矣。
孔子说:“中庸之道怕是很难在世上实行啊!”
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再一遍:
子曰:“道其不行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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