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先跟大家讲一个跟这一则内容相关的故事。
魏收(507年~572年),字伯起,小名佛助,钜鹿郡下曲阳县(今河北省晋州市)人。南北朝时期大臣,文学家、史学家,北魏骠骑大将军魏子建之子。
天保二年,朝廷命魏收撰写《魏史》。四年,任他为魏尹,所以给予他优厚的俸禄,让他专门在史馆著述,不参与其他事务。当初,高洋让群臣各自陈述自己的志向,魏收说:“我愿在东观秉笔直书,早日写出《魏书》。”所以,高洋命他专任其职。又下诏命平原王高隆之负责监修史书,但只是挂名而已。文宣帝对魏收说:“好好地直笔写史,我始终不会像拓跋焘那样诛杀史官。”
魏收在前人搜集的史料的基础上,与通直常侍房延、司空司马辛元植、国子博士刁柔、裴昂之、尚书郎高孝干博览总括,认真斟酌,写成《魏书》。辨析酌定名称,逐条甄别选择。又搜集博采亡佚的史料,连缀补续缺漏未写的史实,完成一代史书,上表奏闻朝廷。修撰成的这一代重要的典籍。
魏收性格急躁,不能公平待人。过去同他有冤仇的,大多隐去人家的善政美德,不载入史册。他写史时常洋洋自得地说:“你是个什么样的小东西,敢同我魏收作对!我的史笔要抬举你能让你上天,要贬低你能让你入地。”
因为贵族子弟议论认为魏收撰述史书不公平,文宣帝便命他在尚书省与贵家的子弟儿孙们一起共同讨论。前后投诉史书问题的有一百多人,有人说遗漏了他们家的世系职位;有的说他的家人没有被记载入史;有的说书中有随便诋毁的地方。魏收都根据情况一一解答。
范阳卢斐的父亲卢同的传略附在他的族祖卢玄的传后;顿丘的李庶家的事传,称他本来是梁国蒙地人。卢斐、李庶对他颇有讥讽,说他写的史书不真实。魏收性情急躁,非常气愤,启奏朝廷说他们诬告,想对自己加以迫害。文宣帝早先就看中了魏收的才学,不想加罪于他。这时,太原的王松年也批评魏收,和卢斐、李庶一起获罪,各被鞭打,流配在街巷市坊,卢思道也被罪罚。然而,终因众口铄金,议论纷纷,朝廷下令命《魏书》停止传播发行,让群臣们共同商议。允许史书中牵涉到家事的人进入史局,不真实的地方可以陈述吁请。
于是,贵族子弟众口传扬,称《魏书》为“秽史”,投递诉状的人一个接一个,魏收应接不暇,无法抗拒。这时,左仆射
,杨愔、右仆射高德正二人权倾朝野,与魏收关系密切。魏收也为他们家里的人作过传,这两个人不愿说《魏书》不真实,便堵塞言路,终文宣帝一世,不再议论这件事。
有些史学家只愚忠的服务于朝廷,没有自己的为学原则,丢失了信仰,尽管留下了这样一些著作,但他们自身的德行是浅薄的,甚至是缺德的,与此类似的还有——
乾隆编纂《四库全书》时销毁了对清朝统治者不利的书籍总数,据统计为一万三千六百卷。焚书总数,15万册。销毁版片总数170余种、8万余块。除了焚毁书籍,清廷还系统的对明代档案进行了销毁。明代档案仅三千余件,主要是天启、崇祯朝兵部档案,也有少量洪武、永乐、宣德、成化、正德、嘉靖、隆庆、万历、泰昌朝的官方文书。
《四库全书》的编修可以说是全国图书都要进献检查,前人涉及契丹、女真、蒙古、辽金元的文字都要进行删改。查缴禁书竟达三千多种,十五万多部,总共焚毁的图书超过七十万部,禁毁书籍与四库所收书籍一样多。
“初下诏时,切齿于明季野史。其后,四库馆议,维宋人言辽金元,明人言元,其议论偏谬尤甚者,一切拟毁,……隆庆以后,至于晚明,将相献臣所著,靡有孑遗矣”。明清之际,黄道周、张煌言、袁继咸、钱肃乐、顾炎武、黄宗羲、孙奇逢诸人的著作,均于例禁。后来稍稍放宽,有些人的著作,只要“改易违碍字句,无庸销毁”。但对钱谦益、吕留良、屈大均、金堡以及戴名世、王锡侯、尹嘉铨诸人的作品,查禁特别严厉。
乾隆时被销毁的书籍“将近三千余种,六、七万卷以上,种数几与四库现收书相埒”。再如宋代《契丹官仪》记载辽朝见闻:“胡人之官,领番中职事者皆胡服,谓之契丹官。枢密、宰臣则曰北枢密、北宰相。领燕中职事者,虽胡人亦汉服,谓之汉官。执政者则曰南宰相、南枢密。”四库本则篡改为:“契丹之官,领番中职事者皆异服,谓之契丹官。枢密、宰臣则曰北枢密、北宰相。领燕中职事者,虽国人亦汉服,谓之汉官。执政者则曰南宰相、南枢密。”改掉“胡服”、“胡人”等
这都是有言者不一定有德的例子。
长平之战中,白起与部下计议说:“先前秦已攻陷上党,上党的百姓不愿归附秦却归顺了赵国。赵国士兵反复无常,不全部杀掉,恐怕日后会成为灾乱。”于是使诈,把赵降卒40万全部坑杀,只留下240个年纪小的士兵回赵国报信。
汉元年(公元前206年)十一月,羽召集黥布、蒲将军等人商议,认为秦兵很多,入关中后如果不听令,会引起非常大的祸患。于是,项羽将秦降卒二十余万全部在新安城南连夜坑杀。
这两人都是历史上有名的有勇无仁的人,连投降的士兵都杀,最后也都自取其辱,不得善终。
《论语·泰伯》里,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意思是说,“只是恭敬而不以礼来指导,就会徒劳无功;只是谨慎而不以礼来指导,就会畏缩拘谨;只是勇猛而不以礼来指导,就会鲁莽惹祸;只是直率而不用礼来指导,就会尖酸刻薄。”中国文化强调“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不赞成匹夫之勇,勇敢只是仁德的一个方面,两者不能画等号,儒家赞成的是大丈夫之勇,——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孔子说:“有仁德的人一定有好的言论,但有好言论的人不一定有仁德。仁徳的人一定勇敢,但勇敢的人不一定有仁德。”
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再读一遍:
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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