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先跟大家讲一个跟这一则内容相关的故事。
惠能少孤而艰难困苦,于市卖柴为生。及闻一客诵《金刚经》而心有所悟,遂赴五祖处学法。
一日,五祖唤诸门人总来:“吾向汝说,世人生死事大,汝等终日只求福田,不求出离生死苦海,自性若迷,福何可救?汝等各去自看智慧,取自本心般若之性,各作一偈,来呈吾看。若悟大意,付汝衣法,为第六代祖。”
众人只等神秀作偈,神秀偷偷在墙上书一偈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五祖令门人炷香礼敬,尽诵此偈。但亲告神秀曰:“汝作此偈,未见本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如此见解,觅无上菩提,了不可得。”
惠能虽不识字,一闻此偈,便知未见本性。托人亦书一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一众皆惊。五祖观后将鞋擦了偈,曰:“亦未见性。”
因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既然清静,何必有偈,五祖之境界,举手投足赫然而生。
“菩提本无树”,菩提是个觉道,又有什么树呢?若有树,那菩提就变成物,而有所执着。菩提本来什么也没有,你说你觉悟了,但觉悟是个什么样子?是青色?黄色?红色?白色?你且说个样子出来,菩提本无树,它是无形无相的。
“明镜亦非台”,你说心如明镜台,其实根本没有个台,若有个台则又有所执着,所谓“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怎么还要有个台呢?
“本来无一物”,本来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一个样子,也没有一个图,或一个形相,所以根本什么也没有。
“何处惹尘埃”,既然什么都没有,尘埃又从那里生出呢?根本就无所住了。
五祖擦偈,心无所住,无所挂碍。
五祖的意思由‘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而出,要没有一切执着,也就是佛所说的意思:‘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这个地方就教人没有执着,你执着它做什么?你执着它将来是不是就能不死呢?到你死时又执着些什么?做事时最好的状态就该如孔子所说,意诚心正,忘我耕耘,不要老是带个目的,目标。从吾所好,心诚意洁,聚精全神,把事做到止于至善,无愧于心就好。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惠能五祖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早在这一千多年前,孔子就说“居敬行简”,所表达的意思跟五祖的那首偈是一样的,也就说一个人内心诚敬,仁则是天性自发的。君子无论在人前,还是独处,始终保持着自性的澄明,闲邪存诚,心如太阳,守仁如一。人心至明,处世至简,都是出自自然。
神秀的“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犹如在说,悟性不高的话,只要勤奋自省,自律自修也是可以弥补的。然而这世上,有的人偏偏“居简行简”,自己的慧根本来就不高,对自己的要求还特别低,做事马马虎虎,那就有些不妥当了。
仲弓问孔子子桑伯子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这个人不错,他办事简约,不繁琐。”仲弓说:“如果态度严肃认真,居心恭敬虔诚,而办事简约不烦,这样来治理百姓,不也可以吗?但是自己马马虎虎,又以简要的方法办事,那不是太简单了吗?”孔子说:“冉雍,你的话很对。”
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再读一遍:
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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