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诗词课后,小翾跟我道再见时(她是书院里少有的三两个每次上完课后都会主动跟我很有礼貌的说“再见”的学生)忽然拢过来拥抱住了我,我的心顿时就化了....一模一样的这个场景上一次还是我在另一家国学书院工作时,——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我刚进教室准备给孩子们上《声律启蒙》,一小女孩,——可惜我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忽然走过来紧紧拥抱住我,什么都没说,就跟今天小翾一样。这个无声的细小举动胜过人世间一切华丽的语言,我感受到了她们对我的一种极真诚的爱。那一刻我觉得做老师真的是值了,真的是三生有幸,也真的是这世上最幸福不过的事儿了。
当年那个小女孩,我以为她是那家书院最宁静,最柔和,书也读得最好,也是最惹人疼爱的一个女孩子,那时,我就想假如以后生个女儿能如她这般该有多好。
小翾呢,虽然她不是我书院书读得最好的,但我同样特别特别喜欢她,这孩子很温和,恬静,极富有灵气,而且孩子天生既有的那颗无比圣洁纯粹的心在她身上被呵护得极好极好的,一点都没有被外界污染到,也全体现在她平常的一举一动中了。那颗心,我想也就是人活着所能修到的最高境界的一颗心吧。她课上状态好的时候既能跟着我的思维走,也能主动大胆地讲出她的想法,——而且还讲得极到位。不知为何,有时候即使她什么话都不说,只安静地坐在那里,给我的感觉都是太真太善太美好了。有女如此,夫复何求?我一边羡慕起她的父母,一边又在渴望着以后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女儿,人生就真的没有任何遗憾了。
我很早就觉得,一个人拥有童真的心,保有澄明的天性,即胜过一切。人长大后修身的根本方向也只是找回自己身上最初本就拥有的这些极可贵的东西罢了。我从不企慕人们苦苦向外妄求而得来的东西,即使苏东坡的“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我也不认为他真的看透了,换作我的话,我想说:“我惟愿我的孩子少一些不必要的苦难之余,能一生都活在她天真的本性里,无所谓功名利禄,无所谓世人眼光,只要日日玩儿得从心率性,过的是真的我,便是我以为她来到这世间白驹过隙一趟最大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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