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叫我去学开车,不知叫过多少次,可我总也打不起兴趣。当别人看新闻时,或多或少地都会在汽车一栏,或是军事武器一栏停驻一会儿,可我几乎从不看那个。以前老师讲到某种定理,或是生产制造标准一类的概念之时,我也特觉得没意思。有时候,我总在想,为什么这些机械的东西如此吸引不了我?一直也没有想明白。直到读了《庄子·天地篇》中的一则小故事,我才豁然心开,那则故事是这样的:
子贡南游于楚,反于晋,过汉阴,见一丈人方将为圃畦,凿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搰然用力甚多而见功寡。子贡曰:“有械于此,一
日浸百畦,用力甚寡而见功多,夫子不欲乎?”为圃者仰而视之曰: “奈何?”曰:“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挈水若抽,数如泆汤,其名
为槔。”为圃者忿然作色而笑曰:“吾闻之吾师,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吾非不知,羞而不为也。”子贡瞒然惭,
俯而不对。
好一个“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原来我压根儿就起不了机心,骨子里就不喜欢搞那种逻辑性强,理智性深,目的性明显,心计厚重,求准,循规,蹈矩的事。就像偶尔写点文章,我也从不是先想题目,也从没有打过什么大纲,只信笔直抒胸臆,写到哪儿,是哪儿,率性得很;又像偶尔外出走走,我也从没有哪个准确的目的地,更不会提前安排什么周详的计划,总是逛到哪儿是哪儿,散漫得很。
哎,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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