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能把字写好,你是不肯把字写好,你看,这一次的字,你不是写得挺好的吗?”我指着简古今天抄的《论语·为政篇》,这样点醒着他。他听后,也忍不住仔细瞧了瞧方才写的字,再与前几天写的做了一个对比,喜出望外地向我道:“这次好像真的是比以前写的好,老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妈常说我们一家人的字都写不好的,我早认了,今天这个异常情况倒是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孔子都说他不是‘生而知之者’,天生就能把一件事做好的人有,但是极少,大部分人都还是要靠后天的不断自我学习,才能达到进一步自我完善的。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如果此刻有一个大力士站在你面前,他说他的力气足以举起三千斤的东西,却举不起一片羽毛;另一个号称千里眼的极好视力者也来跟你说,他的视力足以在五百米开外看清秋天原野上野兽毫毛的尖端,却看不见百米外的一货车柴草。这些话你信吗?”我这样问简古。
“不信。”简古回答时没有任何犹豫。
“很对,第一个大力士并不是举不起一片羽毛,而是他不肯用力气去举;第二个视力极好的那个人也不是看不见近在咫尺的那一货车柴草,而是他不肯用眼睛去看。你写字也一样,不是你不能写好,而是你不肯写好。”我话音刚落,简古就禁不住追问我:“老师,那不肯干和不能干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我笑回:“问得好,这个问题在两千多年前孟子曾回答过齐宣王,原话是:
挟泰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挟泰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
换作今天的话说即是:
要一个人把泰山夹在胳膊下跳过北海,这人替自己辩护说:‘我做不到。’这是真的做不到。要一个人为老年人折一根树枝,这人也为自己找借口说:‘我做不到。’这却是他不愿意去做,而不是他真的做不到。大王您没有做到用道德来仁爱天下万民,不是属于把泰山夹在胳膊下跳过北海的一类,而是属于为老年人折树枝的一类。”
说到这里,我又继续趁热补充道:“小古,你既然今天这一次能把字写好,就说明你是有这个能力的。既然有这个能力,你为什么不把这个能力推而广之,精而化之,持以恒之呢?字能写的好,自然其他你曾认为你很弱的方面,你以为你赶不上别人的方面,其实你也是可以通过不断反思,探索,沉淀,聚精全神的练习,日复一日的自我更新,进而完成对旧的自己的一个渐进式超越的。今天,你写得好,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主要是源于今天你心静下来了,沉下来了,我给了你一个从容不迫,极致适你天性的写字环境,你速度慢下来了,你在写字中忘了自己,忘了时间,这就是一个非常有助于你成长的最佳状态,只要你长期习惯并如此般持续保持下去,我相信你一定会变得更好,更完美,记得,老师我说的是‘一定’,‘一定’就意味着我是百分之两百的足信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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