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的都是自己,就像什么样的读者,会读出什么样的《论语》一样
,什么样的人,就会唱出什么样味道的歌。文学中有“文如其人”的说法,音乐中自然也是“乐如其人”。
藏族人唱歌音域宽,质色纯,乐境辽阔,唱时能高,能沉,能收,能放,干净而嘹亮。同样一首歌,藏族人能唱出藏人独树一帜的特色,这特色中除了声音本身外,还有唱歌的姿态,最明显的一点是他们歌唱时,真的能全身心投入到歌曲中去,哪怕音乐之术上比不过专业选手,但他们的情感感染力却大大超过专业选手,正所谓“一真抵万技”。也许是源于他们生于现代污染极少能到达的高原地区,心灵最原始的淳朴褪去的还不多,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能很从容地以这样一份淳朴去面对这世界,把自己沉浸在歌唱里,以至简诠释出至诚。
《好声音》中,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两位藏族歌者唱歌时大多时候都是闭着眼的,这绝不是装出来的样子,而是他们一到了什么样的环境,自动地就会把自己运化进去,无关乎形象,无关乎外界。开口歌唱,闭上眼的那一刻起,他的自我便自动趋近于无,完完全全是随歌之意境,尽情尽性,畅心畅神,物我两忘地遨游,舒发,虽天地之大,那一刻他也只是“唯歌唱之知”了。
很多年以前,于旅途中遇到过一位极喜欢显摆的过客,别的我不记得,倒是他曾跟我讲的这样一件小事很让我印象深刻,。他说,只要是去他那北京开过演唱会的,他都买前排票去听过,最能触动他耳朵的却只有一人,我问他是谁,他说是韩红。这倒是很超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本以为他一定会炫耀那些大咖的,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一位生于高原地区的藏族歌手让他沉服了。当时听后,我倒是因他生命质量里还存在着这样一丝光明的见识而替他欣慰了一回。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真希望这块被人们称作“人间最后一块净土”的西藏,能长久的保持住它的本色;也祈愿有更多的藏族歌手能站出来,用他们透彻灵魂的嗓音,去洗涤尘世中妄人们心底暗藏的污垢,去唤醒那些颠倒黑白,昏睡不醒的麻木众生,去帮助更多人还原出他们生命中本来既有的那份最珍贵的东西,——朴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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