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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有明显印象的第一个双十一节是跟泊凌子一起过的。当时,我正在一家网店工作,那一天算得上是全年最忙的时候了(那阵日子过得简直有些不堪回首,背后里被身边的人逼着要多赚钱,我情急不得已下才接了那种事,经常是忙到晚上一两点才下班,那是我身体二十多年来受到最严重虐待和摧残的一段时期,后来偶尔一回想,还仍有余悸。庆幸的是,如今我早已摆脱了那种“以钱多为向导”的奴役活法,找到了率性的自己)。
那一天早上出发前,我叮嘱泊凌子给我代买几双竹纤维的袜子,他欣然答应了。到后来我记得的是他应该买了不少东西,而我,除了几双袜子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了。那一两年,整个人过得压抑,荒芜,麻木,不知所向。
到过下一个印象深刻的双十一,已是处于几年后的温州了。解脱后愈来愈清醒的我早懂得了在这种节日里先想到爸妈。我给爸妈各自都买了一双很好的户外鞋,当时有几个同事见我为家人出手那么阔绰还夸我孝顺,那是我第一次被同龄的同事“赞美孝顺”,心里感觉非常自豪,简直有些喜极了。
再到后来的一两个双十一,有时遇上资金不足,我便只自私地给自己买了点少量东西,人穷的时候真的是人性之天良一面最不容易守住时,怪不得《管子》里有不少“仓廪实而后知廉耻”一类的话,假如一个人连自己饭都吃不饱,那还会顾及什么其他的!
德立之后,功亦然是要立的,功成身退的另一面至少说明了一个人可以养活自己了,财务自由了,会“持盈保泰”了,至于多余的财富,任其“行善”,或是“补不足”,都可以。唯有这样的人生过程才是敦实,笃厚的,而并非一开始便在那儿空喊“看透”,妄谈“淡泊”,堕入一种自欺的“虚无”之境。
到如今的双十一,尽管收入上比前些年有所改善,我却早学会把“自我”缩减得更小了,把外在需求放下得更彻底了。在爱家人和爱自己之间,我似乎也渐渐找到了一种平衡。照顾好自己,本身就是一件让家人放心,让自己安心的大事业。我不再对那些服饰,包装,流行,时尚有什么大的兴趣,但对于内在的,健康的,比如书,比如对各类艺术的涉及,又比如天然有机食粮,几乎无任何化学污染的洗护用品,宽松,舒适,透气材质的贴身内衣等,这些是不能敷衍的,好比这次购物节,给家人更新囤购了以上大部分所述的健康日用外,我也替自己采购了一些。一家人,谁也不能落下,每个人好,才有大家的好,每个人和,才有大家的和,每个人顺,才有大家的顺,每个人兴,大家自然兴,每个人乐,大家自然其乐融融。
《论语•学而》中说:“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韩非子·难二》里亦言“种树节四时之適”,《周书·谥法》里讲得更明白:“好廉自克曰节。”所谓的节日,我想它无非就是给人们提供一个知止,返观自我的机会,提醒人要懂得閒下来,懂得感恩,不要走得太快,先知福,然后才有福可享。世尚气节,则为直士,世尚功业,则为才士,太上全气节,其次谈功业,独立浩然之气节从来就是一个人立身立命之根本。
节日的更替和变化是常有的事,人心亦然。如何在这物欲横流的洪波中守住秉性中那个天良的自己,才是我时时洗心擦眼后所要去正视的最远,也是最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