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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在以前配称“先生”的只有老师和医生,我当时不经意间取得这个虚名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可如同所有入行的新人一样,我这兴奋也没有持续特别长的时间,说其新鲜感流失也好,道其初心易去也罢,反正在这第一年中,我就遇到了不少让我生倦的时候。这倦跟孔夫子说教人时的忧有很大类似,他所忧的,也多是让我感到倦的。
《论语•述而》中夫子道:“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注:“讲”在此处作“研究,讲习,实践”义,“不善”指“缺点,不足处”)
我一开始遇到的那一批孩子并没有什么“德之不修”的类型,多的是“学之不讲”,“不善不能改”那一类,可当我站在他们的角度看,我也能谅解,比如他们有地爱走神,做作业拖拉,有地不喜欢发问,不会做地就干耗着,那些东西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调整得过来的。作为一个老师,我除了花大量时间不断用心良苦的督促劝勉他们外,好像并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法子。
到第二年,我兼职在另一大型校区做班主任,此时就把曾经未看清的东西看得更透彻了。
首先,要让那一群熊孩子在集体做作业时收住嘴,对我来说,简直成了天下第一大教育难题。多数老师对此采取的方式是直接而粗鲁地以暴制暴,像发怒,压制,恐吓,甚至讽刺,辱骂,打等,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一开始我睹此一幕,还大吃一惊,心想,“老师怎么能这样?”到后来,见惯不怪,被无形同化掉,跟着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从小到大,我的父亲从没打骂过我们,要让我突然如此对学生,我自然不能适应。那好长一段时间,我对此是毫无办法。直到有一次,我发现千百位来来去去的老师中终有那么一位你一看了就会产生一种“这才是老师本该有的样子”的慨叹,她声气平和,教人入微,不论面对怎样痞的学生,她都没动过气,一直全是同等温润以待。孟子说:“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时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达财者,有答问者,有私淑艾者。此五者,君子之所以教也。”她正属于这其中的第一种,她也是我在入社会后的现实生活中第一次亲眼见识到的一位有“君子”风范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