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梦难解/《泉城晨话》第108期

杨延斌

是奥密克戎的种种怪异，让我想到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问题。有谁能说得清奥密克戎来自何方？它到底死到哪里去了？地球是怎么产生的？它为什么能悬空在天上？地球的母亲是谁？我脑子里经琢磨这些神人也回答不了的问题。我还经常琢磨梦。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有的时候，平日里想都没想过的事儿，晚上却成为一个奇怪的梦。有些看起来不着边际的梦，事后却得到真实的验证。而且，有些梦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记忆里留下过五次事后验证准确而真实的梦。比如十九岁那年的1975年我在北大荒，有一天夜里我被梦惊醒。我梦见七年未见的同父异母大姐。我12岁那年离开老家投奔北大荒二姐家，是大姐出的主意。大姐的儿女都比我大，在记忆里，她是对我最好的亲人之一。临走那天，大姐从八里外的贾庄回来送我。记得我刚刚迈出门槛儿，大姐一把把我揽在怀里，成串儿的眼泪滴在我的后脖颈上说：“弟弟记着，人家要是骂你打你，能跑就跑，要忍着，忍一天就长大一天。”我记住了大姐的嘱咐，在北大荒可没少忍。梦境中，我和大姐相隔一条水沟。大姐迈不过水沟，让我伸手拉她一把，我尽力地伸长了手，可是我的手指只能触碰到大姐的手指尖儿，就是没法拉住她的手。早晨吃饭时，我忍不住把梦说给二姐听，并疑惑地自言自语说“可能大姐出事了”。二姐说：“那是因为你太想大姐了。梦是相反的，别胡寻思了！”

相隔一天，一封大姐病逝的加急电报就从山东平原县打到相隔两千多公里外的北大荒的稻花香。多年来我就是想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联系着姐姐和弟弟的心？我和大姐是怎么心灵相通的呢？那可是相隔两千多公里呀，分别七年之中，没有通过一封信，你说用什么道理能说清这个梦呢？我不信迷信，只想弄懂其中道理。

1989年夏天，我做了一个更离奇的梦。梦中，我好朋友的女儿王丹，披着一头飘逸的长发，身着一件鸭蛋青色且有点不合体的风衣，脚穿一双乳白色的长筒靴，从我面前如嫦娥抒袖般飘然而去，嘴里喊着“杨叔，我走了…...”。事后验证，我做梦那天，患白血病的王丹在北京病逝。逝前，她要求穿梦中的那种风衣和靴子。而那件不太合体的鸭蛋青色风衣和白色的靴子，是《工人日报》编辑部的多位朋友，跑遍了北京才买到的。梦境和真实完全一样，我感到太神奇了。之后的情节是，事后我去佳木斯看望王哥陈姐，陈姐正要诉说王丹病逝的过程，我插话说“陈姐你等等，我说个梦你听听。”结果陈姐一听也感到奇怪：“王丹穿的风衣就是鸭蛋青色的，因为卖不到小一号的，只好买件大的，和白靴子一起买的。”我白日里不可能所思这样的事情，且我也不知道王丹在北京住院。那么，是什么原因使我梦到这种情景的呢？或许因为我和她爸妈相处很亲密，再无别的因由。

2000年我还梦到忘年好朋友逝后不久，他让我给他带路，说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把这个梦说给他老伴听，老人家说：“自从搬进这个新家，他就一直住在医院，一次也没进过家门。他可不就找不到家嘛！”这个梦更是与白天的所思不靠谱儿，却为何又与因果密切相关联呢？

最难解的是2012年5月7日的一个梦。梦境里，有三只黄鼠狼扑到我身上。我奋力甩掉了两只大黄鼠狼。但那只小黄鼠狼，却紧紧地抓住我的右肩，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死盯着我。我被惊醒了，再无法入睡。天亮后，脑海中老是琢磨这个怪梦，不知能应到什么事上。当天上午，老伴儿接到朋友的朋友打来电话，她向我们通报一个太意外的噩耗：我们的好朋友刘涛韩丽华夫妻俩，被5月7日零晨突发的一场大火，烧死在德州旧货市场。按照我对梦的理解，是这对小夫妻在意识尚存的最后时刻想到了我。平时他们遇事总要和我这个大哥商量。最后时刻，他们是在向我通报遭遇了大祸，是在向我求救……梦境中被我甩下身的是他们夫妻俩。那只死死抓住我不放的小黄鼠狼，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是在最危急时刻，托嘱我照顾好他们的儿子。我要说的是，怎么才能解释这些诡异梦境？

还有2013年10月的一天，我梦见刚刚逝世一个多月的大哥。梦里的大哥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对我说：“小弟呀，我感觉身上好糟（赃）。”我眼见哥哥吃力地扭动着身子，好像身上长虱子那样扭动。大哥生前是出了名的干净人。思来想去，我还是拨通侄子的电话。这一问才知道，因为大哥深夜在医院病逝，家人没顾得给他换贴身内衣。看看我做过的这些梦，经过验证都是准确无误，该作何解释呢？

我是个不信迷信的人，更不信江湖术士瞎忽悠。但我觉得梦和真实相吻合是很奇怪的。就像奥密克戎为什么来无影去无踪？就像地球是怎么悬上空中的？各个星球是怎么产生的？宇宙真的无边吗？我渴望能有一种科学的方法解释此类梦境和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绝不相信人死后尚有灵魂之说，但死人和活人是怎么相通的呢？总得有个道理解惑释疑吧！说不定，这其中还有很多有待人类研究的学问呢。

2023年3月21日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