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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瓜记忆/《泉城晨话》第36期

(2023-11-02 05:15:42)
标签:

原创

杂谈

分类: 原创

脆瓜记忆/《泉城晨话》第36

杨延斌

脆瓜,顾名思义就是脆,味道有点像黄瓜的性质,要是咬它一口,别人挺远就能嗅到一股清香味道。这种脆瓜和黄瓜下来的时间差不多,好像在麦收前就下来了。在儿少的记忆中,老家都是人工连根拔麦子,那时的脆瓜也不值钱,一毛钱能买一大堆,家家都把脆瓜带到麦地,既解馋又解渴。正因为脆瓜能抢先下来,人们才肯尝它的鲜。一旦这个瓜那个瓜都下来,你就是把脆瓜白送人家吃,人们再也不稀罕吃它了。

估计说到脆瓜,年轻人已经不知为何物了,因为这种不算好吃的老瓜品种,不知在何年何月悄莫声息地消失了。和脆瓜一起消失的瓜类,还有臊瓜和菜瓜。菜瓜因为是炒菜吃的而得名,长得比西葫芦细,长短和西葫芦差不多,满身长着绿道道,让人看着感觉挺顺眼。臊瓜是拌凉菜吃的,所以叫臊瓜,是因为它生来就有一股子略带酸臊的味道,拌凉菜时不用加醋,那种天然的酸味儿就能替代醋酸并感觉挺顺口。臊瓜长得长长的,粗细像长茄子。

那种叫脆瓜的瓜,长得有两种形状,一种是圆圆扁扁的模样,个头嘛,像二两重的馒头那么大,颜色呢,有点儿青白色。如果摘晚了让它熟透了,瓜身也就变成纯白色。另一种脆瓜是长形的,颜色也是青白,个头好似香瓜那么大,一个就有一斤多重。两种脆瓜的味道没啥两样,都是清香,脆而略甜。脆瓜要是熟透变白了,咬一口就没有脆瓜的感觉了,但熟大劲儿的脆瓜,也能吃出绵绵的甜味儿。一般情况下,熟透了的脆瓜会被留作瓜种。

对脆瓜的印象是在平原老家水务街留下的,但我已经有五十多年没再见过脆瓜了。虽然他不算个好吃的瓜种,但毕竟也是儿时的一种记忆。说不上美好,但关于脆瓜的印象确实很深刻。因为有关于脆瓜的故事很多很多。

关于脆瓜留下的深刻印象,发生在1965年夏天,那年我九岁。记忆中,外村人要进水务街赶集,首先得上一个大坡,水务街人叫大崖子。水务街的集逢五排十,那个时候家家都穷,我家更穷,天天最大的想头就是想办法找到吃的把瘪肚子填起来。每到赶集我就起大早,实指望能在集上捡到点儿吃的,或者看到外村来卖吃的东西的人推着车子上崖子费劲儿,就看似行善做好事儿上前帮着推或拉,心里指望的是能哄人家高兴,人家就夸我这个孩子懂事,说不定就会塞给我一块饼子或者一个瓜。说起这事儿我得打个比方,比如那时候集上有耍猴的,猴子被耍一阵子,主人就给它点儿吃的,猴子明白只有被耍才能有吃的。我那个时候(我属猴)就像只猴子,每到赶集的早晨,几乎一集不落地守在大崖子旁。

那年夏天一个早晨,一个邓庄爷们推着两大筐脆瓜上到大崖子半腰,好像身子一晃就连人带推车子倒在大崖子上,两筐圆圆的脆瓜散落一大片,顺着坡咕咕噜噜滚下大崖子。按现在人的说法,那个卖瓜的人可能是瞬间晕厥,等他一骨碌站起来,也只能眼看着他的脆瓜滚下崖子,急得直捶胸跺脚。我眼见他扶起推车就往崖子下跑。

我也急忙跑到崖下,帮那个人一个一个地往筐里捡脆瓜。那个爷们只管闷头捡瓜不说话,我也不敢看他更不敢说话。那个时候,在大崖子北侧住着杨家几户人家,一到赶集,他们就蹲在大崖子边上看赶集人上下大崖子。他们都看到了脆瓜滚下大崖子,看样子也想帮着捡起来,但他们的房子就在大崖子旁,房后是立陡立陡的几米高峭壁,得绕个远才能下到大崖子。我眼看着有四五个人小跑着绕到大崖子下,急急忙忙帮那个人捡脆瓜。人手一多,不一会儿就捡完了。这期间我没听有人说话。帮忙的几个人起身就走,也没听卖瓜的人说声感谢的话。但我见卖瓜的人只管使劲儿勒他绑筐的绳子,他见帮忙的人走出十几步,才像想起什么似地闷声闷气说一句:“水务街的,拿几个瓜走!”那几个人像没听见,连头也没回。

卖瓜的人可能因为我是个孩子,就摸一下我的头说:“小子,脱下褂子,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拿吧!”我真的脱下褂子往地下一铺,但不是在筐里拿他的脆瓜,而是捡起地下摔碎了的脆瓜。记得那个人笑笑对我说:“小子啊,俺是邓庄的,哪个集都来,等甜瓜下来,你管够吃!”有了这个情节,我此生对脆瓜就念念不忘了。

儿时留在记忆的大崖子坡度大大的,也是我对家乡水务街的重要印记,可是2021101日那天我回到水务街,却见那个大崖子已经平了。都说岁月如刀,看来是真的

 

2022617日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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