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姓A,
我的父亲姓B,我的名字就叫AB-C(而不是B-C,更不是BA-C)。我姓了母亲的姓,虽然名字仅代表一个人的名称,但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姓A,我想姓B,总不能如愿。我这一辈子被人称呼小A,大A,老A,阿A,A医生,A大夫,A老师,A教授,,,都没有离开过这个A,在办第一代身份证时曾想去掉这个A,名B-C,但改名容易,改姓难,而且我在社会上已工作多年,突然改了姓要将同事们笑掉牙,所以只好作罢。但我仍不死心,有一天郑重其事地对孩子说“我死后将那个A去掉”,孩子立刻否决,说没有这个可能性,因死亡证,殡仪馆证都以身份证为基础,连火葬也是,,,对啊!去掉了这个A,我连火葬场都进不去。算了,A就A到底吧!尽管我100个不愿意!
今天我不想说其中的原因,我只想说我为此得过抑郁症(后来我自己证实还没有到达抑郁症的程度,只不过是重度的抑郁情绪而已,否则不会那么快就被自救了)。
我这个人本来的心理承受力不大,家中接二连三的“灾情”压垮了我。那年儿子患了肝癌进行了手术缝了27针,放在我这里抚养的2岁外孙女(她父母去英国)高烧不退怀疑白血病要骨髓穿刺,那段时间我频繁地往二个医院跑,后来儿子出院了(在博文“活着,真好!”中有写,今年已15年了,生存着,工作着)外孙女是误诊,原来是小儿肺炎,只不过不咳嗽的高烧而已(大医院有时也有误诊的)。
他们都没事了,而我却有事了,还很大,我病得很奇怪,原因倒不是他们而是在一直寻找我童年和少女时代缺失的母爱,多少年来我似乎一直在寻找,甚至将梁启超的第二夫人王桂荃当成我自己虚拟中的娘(博文中有写),我不爱看有关母爱的文章,不爱看母爱的图片,不爱唱母爱的歌,这种我自己知道的不正常心态一直维持着,有时似乎好了,但一碰到什么又来了,反反复复总在撕咬着我的心,这次,我真的病了,总是在回忆童年和少女时代的一幕又一幕,一岁又一岁成长在恐惧的高压下,哭,哭,不能自拔!钻进了牛角尖无法出来。
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自己的成长经历,医生耐心地听着让我觉得温暖,最后她说“你母亲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而你尽到到做女儿的责任和义务,你是个好女儿,如文革中对她的保护,代她去扫“地富反坏右”应扫的厕所,在她血压为0时在简陋环境下将她救活,在经济上一直以来的扶持,父亲逝世后”长女当家“对破落家庭的贡献,你做到了,你是个好女儿”。
她说了这些对我心理多少有点安慰,诊断我为抑郁症,并开了二个星期的抗抑郁症的药,吃完后再复诊。
我现在要告诉大家的是,抗抑郁药可不是好东西,副作用大得很!我一向身体健康很少吃药,每天这几颗抗抑郁药反应大得受不了,成天昏昏沉沉地睡觉,又不是真睡,而是迷迷糊糊地失去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生活。连电话也懒得接了,干脆把电话线拔掉,不想吃也不想喝,这些药将我整个人抑止了,胃肠功能抑了,心脏也跳慢了,肾脏也懒得排了,大便也秘了,就这样,这些药能让我不哭不悲,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更不去想我那一辈子都找不到的母爱,但让我的生理功能渐渐要趋于静止了!
顾教授夫妇来看我了,这个门不能不开。因为8年前她说她喜欢我的性格要认我作妹妹,我答应了(反正家中的长女,认个姐姐也不错)从此我称呼他们为“姐姐”“姐夫”。当然见到他们我又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诉说一遍,虽然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此情况,但我的姐姐没有同情我,反而对我进行了严肃的批评
“人家都是往前看,你偏要扭转头往后看,怪不得会得颈椎病”
“祖母级人物了,还要找什么母爱不母爱,讲出去让别人笑话!”
“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自己找事!”
“你这么大年龄还在找母爱,神经病!”
“你看你披头散发的成什么样子!床上躺久了要死的!”
“赶快起床,否则明天还来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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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骂醒了,得想一个办法自己拯救自己!不能再吃那些抗抑郁药了!准备行李,购买机票飞往海南!
海南宽阔的马路及两旁的椰子树让我觉得非常新颖,比广州好看,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不少,海南的椰子那时才2块钱一个,喝了一个又一个,整个人的内脏活跃起来了,真舒服!
到酒楼美美地享受一顿海南美食(喔,我好多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最最珍贵的是那里的海水,我浴在其中,伸出我的双臂怀抱大海。大海啊!母亲!什么母爱不母爱,让它抛之九霄云外,把我的抑郁扔进大海,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此刻将我的心灵冲刷得干干净净,我愉悦,我呐喊,大海啊!你就是我的母亲!
我在海水中得到了重生!
回来后变了一个人,去理发店打理一下头发,抹上淡淡的口红,穿上半高跟鞋,又重新昂头挺胸走入人群中!
此篇博文以自身的经历告诉我的朋友们二点
1,抗抑郁症药不要随便吃,副作用大得很,能用其他办法赶走抑郁最好,不得不用时才用。
2,作为父母爱自己的孩子是天职,如果不爱就不要生下,否则会让这些孩子造成一生的痛苦,这种痛苦会持续到晚年,到火葬场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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