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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过的土地生命的动力

(2018-12-30 13:4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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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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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以后,当我听到某某明星偷税漏税,某某艺人吸毒被拘,某某领导受贿几个亿,几十亿,某某男星出轨······我不止一次想推开这个世界,把它锁在我的门外。

正如英国作家狄更斯所说,那是令人怀念的岁月,那是特别令人厌恶的岁月;那里充满智慧,满怀希望;那是个生机勃勃的春天,所有人都在奔向天堂······

西北大地,山群轮廓清晰,沟壑纵横,一条条山脊突兀在云彩下,卯足了劲儿似的探着头目送渐沉的夕阳,叽叽喳喳的鸟声也渐渐稀疏了。山丘上,一堆堆白云一样的山羊埋头啃着苜蓿地,放羊的人倚着山丘斜地闭着眼睛,他呷了一口茶望了一眼山坡上的羊群之后又半眯起眼,夕阳的碎光穿过稀稀疏疏的树叶在他的脸上跳动。太阳下山以后,天空褪去橘黄的外衣,转而一身澄澈的孔雀蓝挂满天际,夜幕下的村子像被流水拂拭过似的。河洼的沙丘上,孩子们在捡石头,河水哗啦啦地奏着不知疲倦的曲子。正当九月中旬,黄土高坡上的田间初现一片金黄。风袭过,苞谷地像一片片墨绿的海洋掀起一层一层波浪,摆动在夜色里······

送老大去兰州上学的那个夏天尾巴,天气已经褪去了以往的燥热。空气里满是蛙鸣声和蟋蟀的窃窃私语声。明月悬空,皓白似玉盘,仿佛被塞进银河里涮过一样,大地铺上一片浓郁的银白。

“去,你去买几瓶啤酒来,再给我带包烟。要黑兰州,快去,跑快点。”父亲吧嗒吧嗒地吐着烟圈,一边还在划划写写地算着帐。

黑兰州,我在确定是自己没听错之后,抬头望了望父亲。以前他抽的都是两块钱的烟,今天居然改抽十块钱一盒的。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抬头看了看,也没啊,已经是大晚上了。

"那我要吃大红鹰。”聪明如我。

“给你妈也买一个。”父亲递过一张五十的钞票。

啧啧······

“有那闲钱买一袋盐回来。还有你,让你少抽一些,你倒好······“母亲恹恹道。

那是二零零八年,奥运会成功举办,世界的目光在中国,在北京。北京,这个城市第一次被世界所记住。父亲一整个夏天都显得非常高兴,仿佛换了一个人,好像忘记了所有的烦恼疲惫。但是我发现他依然只抽两块钱的烟,或者就是自己地里晒干碾碎的,而那十块钱一盒的黑兰州是为别人准备的,遇见熟人都要给他们点上一支烟,可能觉得比较有面吧!走在乡里乡外,但凡有人说你孩子真争气,他都会喜形于色,然后和他们闲侃几句。见惯了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忽然变得热络起来,让人觉得还挺可爱,像个孩子。

父亲说,肯定是我家坟头上长了白蒿了,所以出了大学生。我哥(如下称老大)的那年成绩好,又一次摘得了班级第一,自然也是全村第一高。用现在的话可以理解为我是我们全村的希望。

穷困的生活,就像农民眼里一块不起眼的贫瘠土地,长不出好的庄稼,也就失去陪良的耐心和长久的勇气,春耕秋收一如既往地平平常常,可是总有那么一粒种子被埋在那片贫瘠之下,不为人知,鼓足了生命,卯着劲儿地往地下最深处扎着根。它不用向死而生的勇气,也没有蝇营狗苟的钻营,只是凭着自然的一股力量生长。路过不驻足,平实而自由。就仿佛一片云彩挂在山头,又像是一朵花开在晴空下,洋洋溢溢,简简单单。直到有一天种子如破茧而出的飞蛾,循着光的踪迹发出殷红沁人的芬芳。于是山野之中一片欢腾,周遭的一切也跟着欢腾,有了颜色,换了风貌。

老大就是那一粒种子,他开出了花,让我们一家的生活欢腾了起来。其实,和所有千千万万个大西北的农村家庭一样,我们保留着最深的传统,最固执的偏见。即使生活再多贫困,即使瘪着肚子,即使资源已经不能再匮乏,父母亲也会和所有的家长一样,接受教育,接受知识。而接受知识的过程,就是一个改变世界,探索未知的征途。

一直以来,父亲和母亲性格不太合。多年来磕磕碰碰,大事吵,小事吵,无吵不欢,直到上了初中,他们吹胡子瞪眼的次数依然是有增无减。

记得从上小学就开始就吵,吵到不可开交的时候,索性母亲就去外公家暂住。因为传统,因为固执,也因为怕影响不好,所以外公总会让母亲回去,实在说到苦口婆心无动于衷的时候,外公就会搬出我和老大。

“两个孩子还小,你总得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考虑吧!”到外公不太赞成母亲常住。

所以,母亲就会带着我,有时候是带着老大去二姨家暂住一段时间。家里忙,父亲因为一边忙自己的事,一边还要照顾地里的活,吃不上饭的情况见怪不怪。一段时间之后,他还是要去二姨家把母亲接回来的。

事情的转变是从我初三那一年开始的。当时因为母亲身体不好,到县医院切了阑尾。住了将近一个礼拜的医院,忙了这么多年的她,终究累到了。那段时间,正值我中考,因为成绩自己觉得还可以,所以认为一张录取通知书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并依旧浑浑噩噩着。

父亲停下了手里的所有活,直接到医院去照顾母亲。也就是从那段时间,父亲和母亲的关系进入了缓和期。母亲是个急性子,性格挺要强。和父亲大眼瞪小眼,吵了这么多年,忽然发现到头来什么还要依赖他的时候,才觉得原来父亲也是很重要的。

广袤粗犷的西北土地上,风沙之中生活着一群刚毅风风火火的男人。他们勤恳,善良,淳朴,不善言辞。

父亲看似冷漠,好多事情漠不关心,其实他是一个温润、柔和且细心的男人。母亲住进医院的时候,身体很虚弱,他成天陪伴在她身边。有一次,母亲说她想喝鸡汤。父亲就直接奔向市场买了一只大公鸡,砍头,开水烫,拔毛······父亲手忙脚乱地忙前忙后,花椒在哪找不到,酱油瓶子倒了也不扶一下,着急的满头大汗,舀起一勺汤尝一口,感觉不对,缺麻椒,又开始添麻椒。对了,应该可以加些红枣,红枣补气虚······最后直到鸡汤出锅,他又匆匆忙忙地挤上公交车送到县医院。平日里雷厉风行惯了,看见这个男人着急忙慌不知所措的样子。母亲先是撇头一笑,接着说,这么辣,怎么喝?咱家的辣椒还有吧···

吃了瘪的父亲理屈词穷,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画风突转,父亲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学生一样,虚心接受着母亲的批评指点。

母亲喝着鸡汤,忽然眼眶一湿,吧嗒吧嗒的眼泪砸在饭盒里。父亲急了,怎么了?太辣了,你到底放了多少辣椒?这辅料也够特别,鸡毛头发都有,一样不少······习惯了为家长里短吹胡子瞪眼,当粗糙的生活被一袭华丽的锦缎包裹起来时,哪怕一丝丝温柔和体贴都会给生活镀上一层色。

从那以后,冷战没了。矛盾逐渐少了。父亲喜欢吃面条,以前几乎每天必不可少。多年来,为这件鸡毛蒜皮吵了不知多少回。可是从那以后,父亲就没那么挑剔了,母亲做什么他吃什么。实在不行,就给自己下一把挂面。从来没吵过。但是奇怪的是,往后的每日里,母亲做饭都雷打不动做面条。

02

我害怕吵架,特别害怕。一听到他们吵我就脑袋里头开飞机。你一句,我一句,他们都有理,都没错。就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让半步。我非常抵触。只能找来左邻右舍来调节。

我如今的沉默寡言,不能不说和当时他们那没完没了的“熏陶”没有半点关系。

家里老人说是他们两人大相不和。

在父亲和母亲相识的那个年代,特别穷,饿肚子是常有的事,但是外公家是大户,生活远比其他普通人家好。而爷爷家就很寒颤了,有时候都揭不开锅。父亲和母亲家只有十来分钟的脚程,中间还隔着一条小溪。平日里小溪潺潺流淌,但是每当下雨的时候,就会发山洪,溪流摇身一变成了一条南北天堑。奶奶时常没事就去别人家串门,串着串着就到了外公家。今天小米红枣,明天腌菜黄豆,三天两头,次次都不空着手。一来两去,两位家长绕过当事人一经通过了她们的“慕尼黑约定”,最后促成了这一段姻缘。

当时母亲死活不愿意,最后拗不过外公外婆,只得认命。

后来,我听母亲说是父亲之前有一个女朋友,长得很漂亮的那种,因为家里人不同意,这才告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所以,从他们结婚那一天起,就注定是三天吵架,两天拌嘴。

······

待更······

口 文七月长安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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