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的微笑

郭广华

他爱她，她也爱他，只要他俩在一起，整个世界就没了有了忧愁。

那是一个风清气明的天气，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了他一个问题：“假如我和你妈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抢救谁？”她知道他是个大孝子，所以故意出了这个几乎让所有男人都尴尬的问题。

他一怔，随即挠挠头皮说道：“这好办，我现在就教会你游泳……”

他俩手挽手奔到了村北的大汶河，汶河的水自东向西缓缓流着，水面看上去像一面大镜子。在浅水区，他先教她憋气、换气，水面漂浮，水中立身。从小就是旱鸭子的她学得很慢，一上午才勉强学会最初步的常识。第二天，他又教她打蛙泳腿，她学得很吃力。直到第五天上午，她才能在浅水区手脚协调游十几米。

学到第七天时，他教她岸上跳水。他在岸边选了一个高高的沙丘，双臂在胸前斜向前伸出，头夹在双臂间，双腿一蹬，一支箭就射入了水中。她心惊胆战地看着，嘴里喊着：“注意安全，我不要学这个，我怕……”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他没有任何动静。当人们把他打捞上来时，他早已窒息而死。原来，他的头插入了沙堆，水性再好也是枉然。

她歇斯底里地痛哭，叫喊，但这无济于事，美好的幸福眨眼间化为泡影。

“亲爱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游泳馆当教练呢，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咱妈的……”她抚摸着他的遗像微笑着说，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

（《巅峰之滇》2022年5月12日）

（作者：郭广华    地址：山东省宁阳县第八中学    邮编：27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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