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吃巴餐
(2017-08-25 13: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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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巴餐的态度,正如吃惯了陆生动物偶尔体会一下海鲜,来得自然且恰到好处。
陈列在Lahore镇子上某一个角落的餐厅,格局并不比任何一家二三流的中国餐馆好(Lahore本是Pakistan较大的一座城市,但由于我私自将其拿来与国内的繁华进行比较,于是它也就沦为镇子的模样了,无情地)。我大概已经记不清那餐馆叫什么名字了,是Garment还是什么呢?幸好我那不算好的记忆力并没有使得将要领教到的巴餐逊色了下去。
去巴餐馆,不得不注意的一点就是时间一定要准,去早或去迟都是不能享受到服务的。于老巴的时间观念一事上,我久久不能释怀。一方面,他们不断放你的鸽子,约定好了的时间不过是一阵风,或许一阵风都算不上(某日,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马上到我们办公室了,可是我等了一周他才到);另一方面,他们的任何消费场所如餐馆超市之类的,绝对不会提前开放,而是十分准时的。这样一来,我也渐渐开始对老巴有了诸多的不信任。始料未及的是,这样的不信任将在以后的工作中无限制地蔓延开来。
于是,我们准时到了巴餐馆。
推开店首之门,倒是有几个极具典型外貌特征的老巴招呼着,乌都语我是不懂的,肢体语言倒是排上了用场。实际上我是尾随几个在这边奋斗了几年的前辈去的,他们似乎都已深谙老巴做事风格,直直地朝一处颇大的位置走了过去。
我的目光在大厅里扫描,呈弧形向四周辐射开来,如雷达画面一般。突然一目标闪现,亮丽而耀眼。邻桌,上首位,一个容颜娇美的靓丽少女同一老巴正在一边谈话一边吃东西。我觉得运气不错,最近旺盛的激素和荷尔蒙终于在我意志控制之下加入视觉元素些许有些中和了。
“Waiter?“
有人大喊了一声,效果很明显,除了惹来张望的热眼,还有慢慢吞吞的服务生(很佩服老巴做事情的速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乌龟也算是超音速了,只不过这话是蜗牛说的)。那服务生拿过来一堆菜单让我们选择点什么吃的。我也拿过来一份,看到上面的英文字母,是些什么果酱云云之类,完全没有概念。这不比中国菜单的周到,还配上些彩色的图片来给予视觉上的冲击,即便不会中文也能轻松应付。
点菜的事情就拜托给各位前辈了,我只是坐在靠近窗子的一个位置,厚实的布帘挡住了视线。我拨开两块帘布中间的缝隙,此时正有落日的余晖洒下来,洒在这个穆斯林的世界。窗外的三轮车、驴车和小汽车来来往往,间杂着行人和小商小贩,美丽的女子是没有的。
我们的饮料是一种叫做柠檬汁的东西,盛在巨大的高脚玻璃杯里面,量是很足够的。前辈们经常会对杯子的清洁度发一些议论或者是嘟嘟囔囔,因为杯子的内壁时常会见到一些残留的毛巾的碎屑。我没有去擦拭或者要求再换一个杯子,反而是想到了苦难岁月中饥饿难当的人们,于是就狠了心喝下去,味道竟然还不错。
远去了筷子的世界,代之刀叉。老巴晃晃悠悠端上来一大堆碟子刀子叉子,叮叮当当作响;然后是小心翼翼在我们每人前面放上一份,还有一块餐布。他们的刀叉都是实在货,掂在手里沉甸甸的,仿佛全世界的铁矿都被他们铸了刀叉。另外,我疑心他们的算术不好,明明还差一套餐具,那服务生偏要从第一个人开始数,此事岂不是一目了然么?
在餐具都具备的条件下,我们个个都跃跃欲试,操起了手中的武器,斗志昂扬。我们已做好准备迎接一切食物,甜的或者辣的,但我们迎来的却是漫长的等待。等啊等啊,等到我们都焦躁,敲响了餐具,噼里啪啦,素质尽失;等啊等啊,等到我们都绝望,放下了餐具,目钳泪花。老巴得罪了国际友人。。。
我快要睡着了。
来了。
第一道菜:酸辣汤。老巴的酸辣汤与国内的比起来味道不同,而且较黏稠一些。值得表扬的是他们的汤勺设计非常合理,除了盛汤的时候无比方便之外,勺柄上还有个小的挂钩,能衔住碗的边沿,防止滑落到碗底,是中国的餐馆所不能达到的。我们抓起那些勺子,将汤分到各个碗里面,然后是将一些调料胡乱投进去(看过陈佩斯朱时茂胡椒面的知道,大抵那般景象)。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正如饥饿是胃口的良友一般。
我们蚕食鲸吞,尽可能快地喝汤,所有的汤都喝光。将所有的汤喝光是我们必须做的,一方面是因为我们饥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老巴餐馆你不吃完他坚决不上菜的信念。我摸摸小嘴,胃里面一阵翻腾,还打了几个五味杂陈的嗝,但我很自信我的胃能应付得了,因为我的胃口一直很大。老巴服务生走过来,把这一批餐具全部撤走,只留下刀叉。一会儿之后,又给每人换上一套新的餐具,耗时约十分钟。
第二道菜:牛肉酱、羊肉酱、炒面、蛋炒饭和饼以及很多种调料。肉酱是用比较古怪的罐子盛的,上面有木勺及提手,有些像国内的石槽干锅。通常肉酱是与胡萝卜或土豆搭配,那正是我的最爱啊!炒面我吃的较少,与国内的相比差别倒也不是很明显,味道一定是不一样的。蛋炒饭比较好吃,用的米比较新奇,颗粒很长,跟国内的米相比就像是林志玲跟我站在一起,一个高挑细长精瘦,一个却低矮短粗膘肥。在蛋炒饭上浇上肉酱和香料,吃起来真是香。另外还有饼,裹着肉酱吃起来也不错,很耐嚼(乌都语叫什么什么贾巴蒂)。
第三道菜:羊腿。烤羊腿黝黑的鲜肉上渗出诱人的汁液并散发出香味,馋死。撕开,精瘦肉一条一条,入口即化,恰到好处。
之后,满桌寂静,唯有刀叉之声齐作。巴餐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实在,容易吃饱,不像国内的大餐,吃了半天还没感觉。也许是因为这边不喝酒,只吃饭的缘故。
近尾声的时候,我再次环顾四周:美丽的女子已消失无影踪;所有的桌子上都比较整齐,只有中国人的桌子上狼籍不堪,我脸偷偷地红了,但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关于吃的其他经历,后来将慢慢整理,作为生活的一部分,也做回忆的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