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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记》中长安的悲剧人生重探
——张爱玲对传统女性宿命的控诉
韦黄丹
一、前言
张爱玲的小说《金锁记》发表于1943年,被当时的评论界誉为是“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那年,她二十二岁,并于同一年连续刊登了八篇小说,以苍凉的文字刻画出一位位如落樱般凄美的女子,如《心经》里的许小寒,爱上父亲而痛不欲生;《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历史玩弄了她又成全了她;《金锁记》里的曹七巧,张爱玲笔下“最彻底的人物”,以及用“美丽而苍凉的手势”向命运妥协的长安。其中,曹七巧以颠覆身为人妻人母的圣洁形象而备受关注,长安则被认为是委屈的“受害者”,为曹七巧再添一条“恶母”的罪名。我认为这样的评价是不公平的。一方面,对曹七巧“判刑过重”;另一方面,忽视了长安这个人物原有的价值。
长安,虽然“不是英雄”,也没有像曹七巧那样“疯得彻底”,但长安却是最有力的“时代的负荷者”,在她的身上,反映出那个时代以及千百年来中国传统女性的历史宿命。宿命,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主宰人的一生,它才是造成长安悲剧命运的真凶,而历史以及那个时代的传统是宿命中最坚不可摧的部分。于是,本文运用历史与文学整合的方法,向历史追问,重新探究张爱玲是如何透过长安来控诉传统女性的宿命,并从长安身上看当时与当下的女性又遭受着怎样的磨难,并透过历史循环的“苍凉的启示”,以“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人生哲学,来实现自我解脱。
二、宿命借着“母亲”之手,将长安推向何方?
长安是《金锁记》中令人心痛的女子,她是传统女性悲剧宿命的历史缩影。宿命的无形力量,借用了曹七巧有形的手,一步步将长安推向无爱的深渊。
(一)裹脚:束形役心
长安出生在清末民初之际,虽处于乱世之中,但受到姜家深宅大院的庇护,从小过着无忧无虑的小姐生活。直到十三岁那年,只因母亲要“看住”长安,不让女儿破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旧俗,便“依照老法规矩”为长安裹起脚来,痛得长安“鬼哭神号”。虽然当时已进入“放足”盛行的时代,但是,新势力如何敌得过宗法制度下父母对子女的绝对权威。
在传统观念中,“儿童这样东西原是古已有之的,但历来似乎都不知道”“小儿也只是父母的所有品”“因此又不知演了多少家庭的与教育的悲剧”。十四岁的长安,俨然是一位毫无独立人格的“儿童”,注定是父母的附属品,受母亲掌控;更悲惨的是在“童”字前面加个“女”字,在男性霸权的社会中,“女童”生来便是个悲剧,不得不依照男性设定的标准来成长,为的是长大后成为柔顺的妻子,规矩的儿媳。长安生在守旧而没落的大家族中,那里沿袭着许多传统陋俗,正好伺机大显身手。她生来便困于这三层重围之中,命运注定比常人艰辛。
因而,长安逃不掉传统女性的“裹脚”命运,更何况,即便没有“裹脚”,她也会遭受其他与之相当或更甚的摧残。裹脚是中国古代强加于女性身上极不合理的陋俗,因男性对“三寸金莲”病态审美的偏好以及更好掌控女性的需要而产生,其对女性的束缚大致从两宋时期一直持续到近现代。“到了晚清时期,随着西方生活方式及价值观念的输入,要求改革传统陋习的呼声随之高涨,放足成为一种时代潮流。”据当时倡导放足的外籍人士立德夫人回忆:“在这束脚的三年里,中国女孩的童年是最悲惨的……这些小女孩重重地靠在一根比她们自己还高的拐棍上,或是趴在大人的背上,或者坐着,悲伤地哭泣……她们的母亲通常在床边放着一根长竹竿,用这竹竿帮助她们站起来,并且来抽打日夜哭叫使家人烦恼的女儿。”长安似乎比现实中这些悲惨的女孩幸运一些,她的脚“裹了一年多,七巧一时的兴致过去了,又经亲戚们劝着,也就渐渐放松了”。然而,长安的脚已经不能“完全恢复原状了”,心受形体所役,在她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以致每当长安向不公的命运反抗时,这块心中的疤便隐隐作祟,悲凉地说,这便是你的宿命,无法改变。
(本文为节选,原文刊发于《名作欣赏》下旬刊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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